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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鳴臉上不是顏色, “萬歲爺這話倒稀奇,您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 怕什麼的。若是發作起來……”她漲紅了臉說,“發作起來就翻牌子, 這樣的事兒也用不著我來教您呀。”
德祿萬分緊張地盯著萬歲爺, 心裡疾呼,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說您不要別人, 只要娘娘!
嚶鳴呢,說完這話其實也有幾分念想, 願意他掏一掏心窩子, 哪怕說得不那麼直接,就拿先頭硬要她搬進養心殿來說事兒,她也就明白了。
說到根兒上, 她只要他給句準話罷了,矯情是矯情,她自己也知道, 但欠缺那一句, 此生便少了些什麼。他和當初的海銀臺不一樣, 自己和海銀臺的婚事是平等的, 兩個世家的聯姻, 談不上誰高攀誰。但皇帝垂治天下, 掌人生殺, 終究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他。自己是想愛不敢愛,倘或知道他的想法,她好作自己的準備。他若是愛她,她便能放心大膽;他若是不愛她,那麼她就該謹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萬歲爺,您可要說一說真心話?她專注地凝望他,那個坐在南窗下的人側著頭,面容如少年般清俊。嚶鳴不是個膽大的人,勇往直前也只應在了吃上,從內心來說,她身處深宮終日惶惶,即便已經得了封后的詔書,禍福旦夕,誰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腦袋留著吃飯。他的一句肯定就是她保命的方兒,她等著他有所表示,給她近來七上八下的心一個交代。
可惜啊,她好像想得太多了,那位爺壓根兒就沒有接住她的暗示,反倒有些氣惱的樣子,站起身道:“對,皇后說得對。朕不是誰一個人的萬歲爺,是整個後宮所有人的萬歲爺。朕到時候就翻牌子,你放心吧,憋不死朕的。”她先前一句無心的話他記了半天,原本不打算追究了,可她又提起,他便覺得自己的一腔熱血潑進了沙漠裡。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他,願意他雨露均霑,這能是喜歡嗎?
他走出了西三所,走得很決絕,連頭都沒回一下。走時扔了一句話,“你好生歇著吧”,多無情,多冷漠,他想反正她也不會依依不捨,更不會目送他。走了便走了,她依舊可以沒心沒肺地快活著,反正之前她就是這麼過來的。
皇帝負著手,在狹長的夾道里緩步而行,日光照在身上感覺不到溫度。一個情路受挫的人,看天是矮的,紅牆綠瓦也沒有任何色彩可言,灰濛濛地,了無意思。
“德祿,”皇帝道,“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父母不親,婚姻不順,後宮一大幫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