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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斗對天漫無目的地開著槍:“你滿意了……你滿意了?阿文,我就剩你肚子裡這麼一個孩子,你要是死了,我陳家就絕後了!”
“我巴不得你絕後!”阿文冷冰冰的嗓音迴盪在墳地裡,“陳北斗,你害封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封家也要絕後了?”
“封家與我何干?”
“封家與我有關!”宛若火山噴發,阿文積蓄已久的怒意終於有了宣洩之處,“你把我綁到陳家的那天,封頃竹剛出殯……你知不知道,在陳家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噁心,要不是我還沒替封大哥報仇,我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
“你當初鬆口,說願意嫁給我,是因為……是因為……”陳北斗似是覺得荒唐,竟笑起來,“是我糊塗,你說想通了,我便信了,原來這麼多年,你在我身邊,不過是想給他報仇!”
阿文坦然承認:“是啊,我想給封大哥報仇。可我身體不好,又被你鎖在家裡,好幾年了,竟然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阿文,我陳北斗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對不起?”阿文輕輕“嘶”了一聲,怒極反笑,“陳北斗,你何止是對不起我?”
“……你毀了我的一生!”
沉默在寒風中蔓延,白鶴眠精疲力竭地喘著氣,試圖從陳北斗和阿文的對話裡推測出當年的真相。
而陳北斗靜靜地站在墳坑邊,手裡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憤怒,又悲傷,背影在風中微微搖晃。
但他很快從紛亂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伸手接過馬匪遞來的新槍,將槍口對準了阿文:“你不要逼我。”
阿文端坐在封頃竹腐朽的棺木上,注視著黑洞洞的槍口,粲然一笑:“你覺得我怕死?”
“阿文……”陳北斗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終究還是痛苦地服了軟,“就算是我害死了封頃竹,這些年我對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你難道就不感動嗎?”
“……你恨我可以,可孩子是無辜的!”
“……你不要逼我殺了你,再殺了我們的孩子。我求求你,千萬別逼我!”
“無辜?”阿文撩起眼皮,眼底劃過一道淚光,像是聽了荒謬的笑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別忘了,這個孩子是你給我下藥、強迫我才有的!”
陳北斗猛地噎住,眼神裡瀰漫著被揭穿的慌亂,繼而硬著頭皮反駁:“你我既然已經成婚,下藥又如何?”
如何,又如何?
阿文冷笑著搖頭,決然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