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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
不等歸菀張嘴,已經有人圍了上來,瞬間將她隔開,七手八腳一陣亂忙,這就要送他回大帳,晏清源忽開口低問:
“劉響他們呢?”
“大將軍,你的親衛死傷近半,劉校尉還在。”
晏清源嘴巴發乾:“照夜白在哪兒?”
把人問的一愣,好在很快有人擠過來回話:
“回大將軍,照夜白找到了,只是它被砍斷了腿,再不能站起來了,傷勢極重!”
晏清源一想照夜白那素來溫順望著自己的樣子,心頭一沉,忍不住閉上了眼:
“給它個痛快。”
回到營帳,醫官又是好一陣忙碌,歸菀也跟著裡裡外外跑東跑西,熱水、剪刀、紗布、金瘡藥不一而足,這些東西對於歸菀來說,似乎已經成了軍營生活的一部分,再不陌生。
晏清源照例忍受得了,咬牙不吭,歸菀別過臉去,不大忍心看,只埋首給醫官遞物件。
等傷口處理好,醫官囑咐兩句,歸菀一一記下應了,把人送出,再折回來,就見晏清源儘管虛弱,卻笑吟吟靠在榻頭凝望著自己,看那神情,似乎早等著跟她撞一撞目光似的。
他精神似乎好點了呀?她略靦腆,很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也聽聞賀賴首級被割,那樣一個場面,似乎不用問,也能猜出個八、九分。
於是,快步走到胡床前,把那些被血漬浸透的袍子一揉,抱在懷裡,這就要給他去泡到盆裡去。
“我沒死,是不是也很失望?”晏清源笑著問她。
歸菀神情頓時凝滯,心口彷彿砸下塊千斤重的巨石,她沒說話,只是把腦袋一搖,袍子放到水中,灑了層鹽,加上皂角,彎下腰,便在燭光裡勾勒出個纖細身影,她把袖子一挽,賣力地搓揉起來,直到兩手發紅,也不肯停。
晏清源就這麼靜靜看著她,兩隻眼睛裡,冷了熱,熱了冷,沉默良久,許是拿下賀賴的亢奮未過,身子疲憊,精神卻不倦,眉頭一皺,又笑問歸菀:
“你怎麼會在那兒?”
歸菀這才甩了下兩手的泡沫,撩了下額髮,輕聲說:“世子一直不回來,我很擔心,見劉刺史帶著人馬要去找世子,我求他帶上我的,他不肯,我就偷跟了上去。”
她的騎術,倒是一日千里了。
晏清源眼睫一垂,投下的陰影把眸子裡的真實情緒遮擋得乾淨:“擔心我啊……”
像是問她,又像是自語,沒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