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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鐘之後我便反應過來,湊過去,將臉深埋在她枯草般的頭髮裡,聞到一股煙味。
聊過了筒子樓,她說煙沒有了,我說我去買菸,但她已經套上了一件寬大的外衣,穿著拖鞋往外走。這確實比我的牛仔褲和球鞋方便。我一個人坐在屋子裡胡思亂想,都是些沒名堂的事情,煤衛合用蟑螂橫行的筒子樓,小白曾經對我說起過。斜眼少年的家就是這樣的地方,如果是一部驚悚電影的話,這小子搞不好就住在我的隔壁,他就是煤衛的合用者。天知道,小白此刻又在哪裡呢?
我套上牛仔褲和球鞋,裸著上身走出去,在筒子樓的走廊裡逡巡。走廊如墓道般安靜而幽暗,住戶們在這個平常無奇的下午大概都在上班,樓道里一共有十來戶人家,每一扇窗子都拒絕我的窺視,有些貼著窗紙,有些將隔年的掛曆封在視窗,有些乾脆就是毛玻璃。看不清內容,我打消了妄想的念頭,回到她的房門口,忽然有一陣風吹過來,門就在我的眼前關上了。
這下真的成了墓道。
我站在門口,光著上身,自然不可能到處亂跑,便靜等她回來。起初還好,後來覺得有點冷,畢竟還只是五月的天氣,筒子樓裡陰氣森森的。很久之後,聽見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嚓嚓的,拖鞋沓過地面。那應該是她,也可能不是她,直到她的身影出現在樓道里,我才鬆了口氣。她不但買了煙,還有兩聽啤酒和一圈衛生紙。
“門被風吹上了,我出來了。”我說,感覺這話的順序反了,“帶鑰匙了嗎?”
“沒有。”她說,“我去找房東拿鑰匙,不過會很久,你這樣子挺得住嗎?”
“倒也不冷,就是太難看了。”
她放下手裡的塑膠袋,推了推隔壁衛生間的門,那門沒鎖,她走進去,對我說:“有一次看到對面樓裡的人家,大概也是忘記鑰匙了,就是從衛生間爬過去的。”我也走到視窗看了看,筒子樓和我居住過的老式公寓不同,沒有陽臺,兩扇窗戶之間相隔約兩米,她的視窗有一根晾衣架戳出去兩三米遠,中間有一根落水管和一臺空調。大概是出於裝飾的原因,外牆沿著樓板處有一條凸出的水泥條,不會超過三公分,也就是說,想到達隔壁的窗戶,必須踩在三公分寬的水泥條上,迅速移動身體的重心,左手拉住落水管,右手再趁勢搭上晾衣架即可。
我說:“可以試一下。”
“小心噢。”
“有繩子嗎?給我弄根保險帶。”
她從走廊裡的一堆破爛裡撿出一根尼龍繩,商場裡綁貨的那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