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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醫院我沒聽過,你可能是找到莆田繫了,”方昭質放柔聲音,凝望著李白,竟顯出點同情的意味,“先去檢查吧,這份我也會看的,放心。”
印表機方才吐出一張紙,現在已經涼了,他把它交到楊剪手裡。
李白不覺得自己按照單子一項一項地跑科室做檢查會出差錯,但方昭質似乎就這麼認為,至於被他光榮託付的楊剪是怎麼想,李白不知道。那人好像沒有不耐煩的樣子,但也沒有很投入,回北京之後一直如此,讓人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不過本就沒什麼好投入的吧!無非是抽血做CT,檢查肝功腎功,李白進去了,楊剪就在外面等著,李白面色慘白,無端跑去廁所幹嘔,楊剪就陪他坐一會兒,等他喘勻了就遞給他一顆糖,說檢查完再吃。
老式的大蝦酥,很黏牙的那種,李白一直喜歡,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基本上每個專案都要排上一會兒,還有急救病人加塞的,這一下午就耗在了各個樓層間。有次李白看著楊剪的側臉,正出神,冷不丁輕聲開口:“楊老師,我記得你以前沒事兒喜歡逛醫院。”
楊剪眉頭挑了一下,道:“有嗎?”
“有啊,你自己說的。”
楊剪看著他:“那我有沒有說為什麼喜歡。”
“你說看到那些生離死別,就覺得自己的破事不算什麼了,”李白的話忽然頓住了,他又低低地說,“……對不起。”
是啊,對不起。生離死別……還要去看別人的嗎?他們自己經歷的就夠多了。太夠了。或許馬上又要經歷一次。
而說這話的時候楊剪還很年輕,喜歡曬太陽,總是鬆開把手騎車,拽下垂柳的一片葉子,經常笑,笑開了就有兩個梨渦。
對不起。
其實李白一直很想知道楊遇秋剛死的那幾天他是怎麼過的,尤其第一天,第一個小時,第一分鐘……無限逼近那個節點,這些年他一直在想,楊剪有沒有哭,又有多久無法入睡。獨自在那房間裡悶著,焊壞了自己的眼睛,面對黑白的偽神,那時的楊剪又在想些什麼。李白一目十行看穿越的時候總是無法集中精力,想自己也穿越了,得以回到那些夜晚,他知道自己會崩潰,但他就是想看,他知道那時的楊剪必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現在也不一定有多喜歡,但他就是為自己的缺席而痛悔。
那如果他也死了呢?
楊剪會不會流淚,會不會失眠?
正如看到他就能看到楊遇秋不成人形的模樣,楊剪以後看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