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非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磨難,被軍閥追殺、遜清朝廷的老太監折磨到形銷骨立,憎恨這個世間,眼裡不見光;而另一個逃不開四九城,被逼到六國飯店躲藏,和幾個懷揣著同樣志向的同僚,擔心見不到明日的曙光……
而今日,兩人仍活著站在此處,成為運送抗戰物資、掌控戰時航路的核心骨幹。
“他們剛在天津港完成了一次大遷移,”何未笑著道,“戰時遷移,貨運、兵士和尋常百姓,想在一個小小碼頭按時登船開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人和物的排程是一門學問。”
“二小姐教授的好。”胡盛秋立刻道。
“是,是。”召應升附和。
樓下,有人笑。
何未對這個聲音熟悉得很,等人走上來,恍惚瞧了許久,認出留著鬍鬚的白謹行。關外抗戰的他,比同齡的謝騖清稍顯蒼老。雖蓄了鬍鬚,眼中仍像盛夏荷塘的湖光。他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樹影和陽光交界成一條線,落到他腳下。
白謹行的出現,讓兩位仰慕抗日將領的“少年”愈加心緒難平,張羅著添茶倒水,推著腳踏車出去買時下北平最時興的茶點。何未拉住其中一個,耳語囑咐兩句,讓他們去了。
“這兩位,倒是熱情。”白謹行被他們弄得啼笑皆非。
謝騖清沒點破,和白謹行相對落座:“熱河的情況如何?”
“十分好,”白謹行的笑容盡在臉上,“好到不能再好。幾位將軍振臂一揮,宣佈成立抗日同盟軍,已聚集了七八萬人。”
抗日同盟軍集結在張家口,白謹行自東三省轉移到了河北省。
他昔日追隨的一位吉姓將軍,就是北路的前敵總指揮。“他當年被南京政府收編了,派遣去圍剿紅區,本人極力反對內戰,主張抗日,後來被革了軍職,強行送出洋考察,”白謹行說,“一二八淞滬抗戰後,激憤難平,回國入黨,決心開始抗日。”
這位將軍,何未從鄧元初口中也聽到過一回,其後帶著崇敬與好奇,託胡盛秋買到其出版的《環球視察記》。胡盛秋當時說,著書的將軍出洋前,曾在寧夏省任省主席,對大西北感情頗深,著書立說為喚醒國人和當局,建設西北。
環遊大半個世界的武將,為喚醒國人而著書,為抗戰而歸國,如今人就在張家口。
白謹行對西北軍信心滿滿,短短時間匯聚了七八萬人。
他說到興起,熱血難平。初夏的風,把他布袍子的下襬捲起,露出腳底下的長靴。
“倒是捨得穿軍靴了,”謝騖清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