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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口在戰火後,沒有時間重建站臺。
等候上車的人匯聚在鐵軌旁的泥土地上,火車稍作停靠,便蜂擁上了車。謝騖清被擠在人流裡,到三等車廂找尋座位。
因日軍和南京政府的重兵逼近,張家口成了內外交困的局面。
無論農民、勞工和商賈,有能力離開的都沒有停留,許多沒票的也都擠上了車。座椅和走道坐滿了人,警衛員本想接著找座位,被謝騖清拉住。
謝騖清遠遠見到一個消失數日的熟悉面孔,曾在張家口見過。
同一時間,窗邊角落裡的熟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兩個曾一同在飛機轟炸裡為多倫拼過命的將領,隔著高低浮動的人臉,在彌散著汗酸臭、土腥氣的空間裡,對視著。
對方判斷不出謝騖清是欲要投誠,還是抱著別的什麼目的,上了這趟火車;謝騖清從對方眼裡見到一絲心虛和閃避,明白這又一個臨陣撤離的人。
兩個人不約而同,選擇移開視線,忽視了對方的存在。
謝騖清將黑色帽簷壓低,按下警衛員摸槍的手:“他不知道我們的行程,站著就好。”
登車前的暗殺訊息,讓謝騖清愈加警惕。
他提前一站下了車,想找一輛牛車代步,轉念間改了主意。如今到處都是從張家口明著暗著離開的人,避開人群才是最安全的。他沿鐵軌的方向,帶警衛員往北平的方向走,因腿部舊疾,無法速行,從上午走到黃昏,終是見到遠遠一個正陽門的輪廓。
仍是巍峨、不屈地立在夕陽下,如同這座古城。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