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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香港氣候炎熱,印度兵們戴著頭盔,上身軍綠短袖,光著腿穿著高筒長靴,踩著白色小軍鼓敲出來的步點,在軍官英文的號令下,立正、整隊。
民眾圍觀一旁,謝騖清隱在人潮裡,在一個石柱子下聽人聊到關外,談論關外戰爭。他在北伐前,長住廣州,精通粵語,聽得懂。他兩手負在身後,聽尋常的租界民眾憂心內地,是否會像印度一樣,徹底淪為殖民地,說到後頭,竟開始爭論是做英國殖民地好,還是被日本人佔領更好。
戴著禮帽的年輕男人,現身石柱旁。
“舅舅。”吳懷瑾低聲道。
“嗯。”謝騖清看著印度兵邁著正步,替英國人巡視中國土地。
吳懷瑾方才也在,深知謝騖清為民眾言論而心情低沉,陪著舅舅,站在石柱旁。
“在歐洲曾有人類動物園,”謝騖清低聲說,“他們侵略土地,帶走當地土著人,像動物一樣圈養起來,被人賞看。失去土地和家園,下場只有一個,沒有好壞分別。”
他轉過身,看到臉上有著一道舊傷疤的外甥。
吳懷瑾自幼崇拜舅舅,被謝騖清仔細看,臉一熱,笑著道:“母親說,這條傷疤來的好。不然和舅舅過去太像了,分不清。”
舅甥二人久別重逢,立在石柱旁,交流著上海到香港、汕頭和青溪的秘密通道。說到後頭,吳懷瑾從洋裝內口袋掏出了一個色澤青碧的翡翠獅鈕印章:“先前繳獲來的,刻了妹妹的名字。有機會,替我送給她。”
吳懷瑾補充道:“只見過一回,卻將她嚇哭了,心裡過意不去。”
謝騖清接到手裡。難得這孩子討好誰。
十日後,謝騖清悄然離港。
他照舊粗布短褂和布褲子,自香港仔離港。這是香港幾大港口之一,走帆船和漁船,謝騖清乘的漁船離港前,港口飄著細雨。
上百艘揚著帆的木船停靠在岸邊,他隔著白帆,遠望碼頭。飄揚在風裡的異邦國旗,格外刺目。
***
從何二府重新有了煙火氣,何未一改過去深入簡出的習性,常出入六國飯店和社交場。
她一回來,北平辦事處有了主心骨。
何未該花錢花錢,該疏通疏通,很快將胡盛秋從牢裡贖了出來。但因為有航運和紅區私通的傳聞,許多先前的骨幹都辭職走了,缺能用的人才。
如今的燃眉之急,是招人,維持航運執行。至於何家的事,稍後再處理。
這一日。她在書房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