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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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宮裡,陰雲已去了大半,已現依稀星光。
宜平伺候我梳洗完,抱怨說:“永泰公主真是好興致,在大明宮中七年了,卻還未賞夠太液池。”我側頭看她,說:“暴雨初歇後,太液池碧水濃郁,確比平日多了幾分韻味。”
我坐在妝臺前,見右面上隱有紅點,用手按下還微有些刺痛,不禁呆看宜平:“這是什麼?”宜平湊過來看了一眼,半驚半疑,道:“瞧這樣子不大像疹子……我叫人去請太醫來看看。”她說完忙放下玉梳。
我心裡一陣發慌,忙伸手拽住她,說:“去請個年輕些的,你親自去,只說我晚膳後逛了太液池,被風吹得有些頭疼。”
宜平似懂非懂地點頭,出門叮囑外頭候著的宮婢不要入內,急急跑了出去。
我但凡吃酒,總會發疹子,這是自幼就有的。可是今夜並未沾任何酒水,怎會如此?我又細看了一眼,心頭一陣陣發寒,切莫是天花。姨娘的女兒就是沾了天花,不出幾天就死了,姨娘雖僥倖未染病卻被趕除了宅子,住在父王的舊宅裡孤獨一生。
想到此處,我心裡一個激靈,手心已盡是汗,被指甲扣出了深紅的印子。
我站起身,又恍惚坐下,茫然拿起梳子握在手裡,一下下梳著散開的頭髮,腦中百轉千回的,卻不知在想什麼。
“郡主。”忽然身後一個男人聲音,驚得我掉了梳子,猛地起身回頭看。
一個年輕的男人揹著木箱,躬身行禮,身後站著的宜平正在微喘著氣。我深吸口氣坐下,走到屏風後,說:“太醫辛苦了,快請坐下吧。”隔著屏風見那年輕太醫直起身,宜平替他搬了個矮凳在屏風前,緊張地立在了一側。
“小人姓沈,”那年輕太醫,道,“郡主是受涼了?除了頭疼還有何處不適?”
我默了片刻,說:“我臉上起了些淡紅斑點,你可能看?”他既是宮中太醫,必然曉得我的暗示。
他也默了片刻,我正是心裡打鼓時,他卻忽然一笑,說:“能看是能看,只是郡主坐在屏風後,小人實難一眼斷病。”我被他笑得一愣,才覺自己傻氣,忙起身走出去看他,道:“這裡可看得仔細了?”
燈下,他挑著眼,仔細看我的臉。我從未如此被人堂而皇之直瞧過,卻只能一動不動尷尬站著,手心的汗是幹了,轉瞬又添了一層。
“郡主冷汗直冒,該不是有什麼不好猜想吧?”他搖頭一笑,道,“酒刺而已,小人回去開個方子不出十日便能盡褪,只是這十日不能再上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