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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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抬頭看我:“小人要說的話,並非是郡王走前的意思,只是小人的私心。”我看他神情肅然,只頷首道:“但說無妨。”他仍舊是猶豫著,直到我又點了下頭,才輕吐口氣,重重地叩了個頭:“小人明白縣主對郡王而言,重過江山,但眼下這件事,關乎的不止是郡王的大業,更是郡王的身家性命,全府甚至是相王一脈的生死存亡。”
我盯著他:“若我相救永泰郡主……”他斷然介面:“唯有宮變,只不過當年太子不似初入洛陽,根基尚未穩固,如今已是深不可測,”他頓了下,才道,“婉兒姑娘與太子的糾葛,縣主想必已清楚。而眼下的太平公主也遠非當年隱忍,還請縣主三思。”
生死存亡,太重的四個字。
手中的茶有些燙,我強忍著心口再次的劇痛,顫抖著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覺唇舌微麻。
這是他的書房,我甚至能看到他就坐在書案後,抬頭看我。
不論是當年清潤溫和,或是經殺戮後漸已淡然的目光,都還是他,肯為我拋去生死,護我在亂馬中的李成器。若是他在,絕不會說出今日的話,他只會說:永安,此事你只管安心,餘下的交給我。
可這背後他到底要做多少,要妥協多少,從來沒有人提過。
何福這些話都不過是點到即止,避過其中利害,到最後不過給了我三思二字。
這麼多年看過了太多,我又何嘗不懂?
就這樣默了很久,他也就頭抵著地面,跪了許久。直到再入口的茶已冰冷,我才緩緩起身道:“你說的對。”言罷,才去看了眼空無一人的主座,快步出了書房。
直到回到宮中,我揮去所有人,坐在了書案後。
身上一時冷一時熱的,卻不想動上分毫。
半年前我還大言不慚地直視李隆基,告訴他,若真有一日,要在至親和婉兒之間做抉擇,我最後只能舍掉婉兒。到最後卻未料到竟是仙蕙,毫無任何心機謀算的仙蕙。
自大明宮到太初宮,自太液池到龍門山,她都曾拉著我的手,嬉笑怒罵。
她護我敬我,信我愛我,可最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不敢做。
我只覺得眼睛酸得發脹,漸漸趴到了桌上。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肩上被人拍了下,抬起頭去看時,李隆基就站在書案側,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很晚了,你來做什麼?”話說完,才覺得喉嚨刺痛著,像是被火烤灼著。他緩緩蹲下身子,一雙眼中盡是心疼:“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