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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何樂而不為?清仁當年之所以敵視奇湛,非因不能容物,而是顧忌我,怕有能代替他的人,即是說本人可有另一選擇。」龍鷹聽得啞口無言,自己一貫的想法,非但不夠深入,且很稚嫩。
臺勒虛雲道:「至於範當家,既無當官的野心,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他為何惹你?你也不致蠢得去惹他吧。互相尊重下,相見時還可盡歡一堂,把酒言心。」龍鷹無言以對。
臺勒虛雲漫不經意的隨口之言,遠勝任何滔滔雄辯。如他真是「範輕舟」,肯定受感染、被說服。
臺勒虛雲仰望晴空,語重心長的道:「得天下和治天下,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所有利於鞏固皇權的事,清仁均做個十足;不利於皇權的,清仁不去碰。如連這個道理都不曉得,他的位子將坐不穩,不外過眼煙雲。」龍鷹道:「奇湛因何肯為河間王賣命?」臺勒虛雲深望著他,從容道:「今天和輕舟說話很有意思。奇湛之所以沒有離開,說得難聽些,是泥足深陷。」稍頓,續道:「然而,離開這個泥淖又如何,不單前功盡廢,且變得一無所有,失去目標、失去方向,那將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龍鷹心裡一陣感動。
現時臺勒虛雲說的每一句話,莫不是肺腑之言。縱然臺勒虛雲不視自己為心腹,至少當他為知己。
臺勒虛雲目光回到池水,看得深情專注,悠然道:「天道迴圈。大唐開國,永珍更新,然到太宗晚年,已見衰落,此為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之理,非人力可逆轉。此一道理,可應驗在一朝的天子裡,太宗正是例子。」續道:「武瞾登場,雖大殺宗室、重臣,任用酷吏,不過鬥爭並未波及平民百姓,幾起叛變,瞬被平定。內則百業振興,外則有鷹爺為她南征北討,栽培出來的名將,在她歿後仍能綻放光芒,擊退默啜,壓制吐蕃,開出未來盛世的契機。可是呵!得失豈易分判,今日之得,或為明日之失。雖明知如此,誰都沒有辦法。便如輕舟,在沒更好的選擇下,只好退求其次,選擇不喜歡的人。」又嘆道:「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臺勒虛雲接著道:「環顧唐室諸子,李顯、李旦不用說,李顯兩子李重茂、李重福,比之李重俊更不堪,像奇湛般有志有為之士,豈肯坐看中土沉淪。清仁也好,誰都好,只要能給奇湛一個位子,讓他得展抱負,自是當仁不讓。說到底,仍是個選擇的問題,既不能讓最理想的人登上皇座,就要退求其次,讓不那麼理想的人坐上去。如半點不妥協,將一事無成。肯妥協,至少尚有一線生機。」臺勒虛雲道盡高奇湛之肯留下效力的多層次原因,同一的道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