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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與未熟乳酪(creacheese)做三明治,外教人也視為美食。沒有“瑪
擦”,就用普通麵包也不錯。不過這罐頭魚要滴上幾滴檸檬與瓶裝蒜液(liidga
rlic)去腥氣——擔保不必用除臭劑漱口,美國的蒜沒蒜味。我也聽見美國人說過,當
然是與歐洲的蒜相對而言;即使到過中國,在一般的筵席上也吃不到。
阿拉伯麵包這爿店就有,也是回教的影響。一疊薄餅裝在玻璃紙袋裡,一張張餅上滿布
著燒焦的小黑點,活像中國北邊的烙餅。在最高溫的烤箱熄火後急烤兩分鐘,味道也像烙
餅,可以卷炒蛋與豆芽菜炒肉絲吃——如果有的話。豆芽菜要到唐人街去買。多數超級市場
有售的冷凍“炒麵”其實就是豆芽菜燒荸薺片,沒有面條,不過豆芽菜根沒摘淨,像有刺。
我在三藩市的時候,住得離唐人街不遠,有時候散散步就去買點發酸的老豆腐——嫩豆
腐沒有。有一天看到店鋪外陳列的大把紫紅色的莧菜,不禁怦然心動。但是炒莧菜沒蒜,不
值得一炒。此地的蒜乾薑癟棗,又沒蒜味。在上海我跟我母親住的一個時期,每天到對街我
舅舅家去吃飯,帶一碗菜去。莧菜上市的季節,我總是捧著一碗烏油油紫紅夾墨綠絲的莧
菜,裡面一顆顆肥白的蒜瓣染成淺粉紅。在天光下過街,像捧著一盆常見的不知名的西洋盆
栽,小粉紅花,斑斑點點暗紅苔綠相同的鋸齒邊大尖葉子,朱翠離披,不過這花不香,沒有
熱呼呼的莧菜香。
日本料理不算好,但是他們有些原料很講究,例如米飯,又如豆腐。在三藩市的一個日
本飯館裡,我看見一碟潔白平正的豆腐,約有五寸長三寸寬,就像是生豆腐,又沒有火鍋可
投入。我用湯匙舀了一角,就這麼吃了。如果是鹽開水燙過的,也還是淡,但是有清新的氣
息,比嫩豆腐又厚實些。結果一整塊都是我一個人吃了。想問女侍他們的豆腐是在哪買的,
想著我不會特別到日人街去買,也就算了。
在三藩市的義大利區,朋友帶著去買過一盒菜肉餡義大利餃,是一條冷靜的住家的街,
灰白色洋灰殼的三四層樓房子,是一爿店,就叫raviolifactory(“義大利
餃廠”)。附有小紙杯澆汁,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