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蒿里地(1)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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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後悔自己小人似的要聽人私語了,心中十分懊惱。
案頭畫作攤開:疏籬竹塢,曲欄坡石間梅枝遒勁盤結,硃砂平塗的花瓣,勾勒有法,不見粉壁綠窗,意在標清,全然無一分半點菸火氣,夏侯妙笑道:
“這一幅,上頭的籬笆坡石,還得謝柔兒的指點。別看她年紀小,也有見識深刻之處。”
桓行簡心緒全不在此間,泛泛掃視,一笑道:“果然好畫,火氣盡脫。”
“是,柔兒這樣的女郎,何人不愛?”夏侯妙艱難說完這句,好似耗盡了生平所有力氣,她笑看桓行簡一眼,這一笑,說不出的枯索。
爾後,把另一幅輕輕展開,不是他物,正是一粒珍珠耳璫,筆法精妙,栩栩如生。
正是在他撿來的那隻耳璫。
桓行簡看了兀自輕笑,抬起臉來,注視著做了他八年妻子的女人:“不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人不愛?你幾時知道的?”
夏侯妙那雙手,逐漸收緊了,聽桓行簡似是一哂,將畫拂開:“畫是沒有火氣,可你的人看來是有火氣。”
屏風後,嘉柔一張臉憋得通紅,不知他夫妻倆個在拿自己打什麼機鋒,不覺間,小巧白膩的鼻端沁出了豔晶晶的細汗,帕子絞的死緊。
外頭,竟似陷入一陣死寂,她再回神,是又聽到了一聲門響,有細微的腳步聲,卻是石苞在說話:
“夫人,該用藥了。”
夏侯妙微微吃驚,桓行簡已經接過藥碗輕描淡寫說:“我吩咐的,你總不好,父親和母親都很是擔憂,”說著,像是渾不在意方才發生的一切,“我桓家還指望著你給我再生一兒半女,好生調養吧。”
藥碗穩穩地遞到她手上,桓行簡不忘半真半假地笑,“你要是總不好,我可真要再多納幾個妾室了。到時,不知道太初怪不怪罪。”
聽他忽然提及兄長,她一愣,永遠記得新婚夜他那句低笑:“太初的妹妹,是麼?”
藥味極苦,她如飲酒般一飲而盡,平生難得地也想撒嬌一回--吃兩顆蜜餞壓一壓那份噬骨的苦。
但最終沒說,被桓行簡相引到案前,他自身後貼近,把筆塞到夏侯妙手中,猶如情人般溫柔低語:
“你我夫妻多載,清商,你還沒畫過你的夫君。”
夏侯妙微覺暈眩,他身上的薰香總是冷的迫人,可又分明清透。
“你知道的,我並不會畫人物。”她執筆的手竟不太受控制,眼看不清,頃刻間,五臟六腑猶如針刺,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