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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說——”
“你什麼都聽他說。”
燕羽神情很淡,望了眼秋風吹過的樹梢。
於佩敏閉了嘴,跟著望向天空,見不知誰家晾衣繩上曬著一排褲子,忙拉了燕羽手臂一下:“別往人褲子底下走過去,會倒黴的。”
燕羽很輕地掙開她的手,說:“走不走都那樣。”
於佩敏一時沒說話了,神色些微落寞。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相貌溫柔而沒有攻擊性。往往只要眼簾一垂,面容就瞧著有些哀傷。
燕羽說:“你走吧,不用陪我。”
“也好。”
於佩敏在大衣兜裡掏了掏,拿出一小包肉乾,“蘭阿姨給我的,說很好吃。”
“不想吃。”
“拿著。中午就沒吃多少東西。”
她不由分說塞到燕羽手裡,隨後小快步走開。
待女人的高跟鞋聲徹底消失在巷子裡,四周就只剩下隨著風來風去而陣起陣停的樹葉窸窣聲了。
回到江州這些天,燕羽始終覺得陌生。
他少小離家,小學三年級就轉去奚音附小,寄宿二伯家。考上奚音附後,開始住校,生活環境單一而安靜。
奚市是異鄉,江州卻也不似故鄉。
幼時的記憶裡,秋楊坊不曾這麼喧囂吵鬧。
從早到晚的水流聲、大人打架聲、鄰居辱罵聲、搪瓷金屬碗瓢撞擊聲、小孩喊叫哭鬧聲、汽笛摩托車輪聲……不絕於耳。
他唯一喜歡的,也只有這風起時的樹葉摩擦聲和落雨時的雨水敲打聲了。
燕羽一路往西走,經過小樓、矮屋、綠樹、街道,直到某一刻,聞見清新的糯米香。
前頭有一戶二層小樓,樓背面開了間小作坊。捲簾門上掛一道褪色的紅色招牌,“黎記”兩字不細看已難以分辨,“餈粑、年糕、桂花糕”卻還算清晰。
店裡頭,一個繫著頭巾圍裙的女人正往桶狀的大破壁機裡倒糯米。女人四十多歲,樣貌憔悴,額間有深深的川字紋。
透過小作坊另一頭的門,能看見小樓前院裡的樹蔭和停放在樹下的腳踏車。
燕羽多看了一眼,何蓮青抬頭撞見他目光,說:“要買桂花糕嗎?”
燕羽正要搖頭離開,但何蓮青已放下手裡裝糯米的木桶,手往圍裙上擦拭兩下,一副要迎客的姿態。
燕羽於是說:“有蒸好的餈粑嗎?”
“有,要多少?”
“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