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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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忻半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蘇韞亭。
七年前,地龍村那段慘像,每當午夜夢迴,閉上眼睛還是能看見被血染紅的地面,鐵鏽色的泥土混著雨水到處蜿蜒,滿地泥濘裡,全是身體被打成篩子的、殘肢斷臂的緝毒警察,還有那些五官都被砍掉已經認不出面孔的……
比起身體支離破碎英勇犧牲的緝毒警察,死亡的毒販身上卻只有槍傷,屍體完整。
即使是槍|戰,面對那麼多死去的同志,緝毒警們都沒有隨便掃射,仍舊給對方的人留有投案自首的餘地。
可毒販對緝毒警察下手……
那些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會有良知,他們是行走於光明世界的黑暗,是從地獄湧入人間的惡魔,他們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宗忻坐在副駕駛座上,整個人就好像生了鏽的機器,眼神空洞,思維遲緩,久久無法從回憶中拉回思緒。
當一個人,面對死亡無能為力的時候,大腦為了緩解本體的痛苦防止精神崩潰,就會啟動本體保護機制把痛苦推的足夠遠,從而使人進入一種不悲傷、不憤怒、出離平靜的狀態,久而久之,自身對外在的一切就會感到疏遠陌生。
在父母去世的時候,宗忻就有這種人格解體的症狀了。
從小到大,他就好像站在自己身後的提線木偶,看著自己做各種事情,如同一個旁觀者,常常覺得四肢不是自己的四肢,身體也不是自己的身體,彷彿和這個世界隔了層玻璃,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直到地龍村的那次救援行動。
他不顧大隊長勸阻和上級下達的死命令,冒著生命危險再次衝進槍林彈雨,把受了重傷吊著最後一口氣的緝毒警察救出來,才第一次有了自己切切實實活著的感受。
是活著的,那麼鮮活那麼年輕的生命,似乎終於有了些存在下去的意義。
蘇韞亭見他遲遲不說話,扶著車窗玻璃往後退一步,繼續道:“當時姓滕的能從你手裡活下來,就因為他是鏡面右位心。這個人,搞不好在深網重建的時候就和背後的莊家……”
“騰紓德。”
宗忻抬眼看向蘇韞亭,終於接了話。
“這次京臺市公安局查的815紅山化工廠爆炸案他也牽扯其中,出問題的炸藥就是他提供給紅山化工廠股東趙樂國的。那批炸藥存在安全隱患,痕檢和技偵部門對現場爆炸殘留物做過分析,爆炸原因是炸藥合成成分超標,之前我和謝副隊到地龍村查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