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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別隨便拿個什麼棍子穿魚,這刀正合適做個烤架。”
誰都知道季桓的佩刀是價值千金的寶貝,以前他在太學,年末射策考試奪了第一,太常卿很是欣賞,贈此刀以示勉勵。據說刀身所用的寒鐵,是從域外尋來的,極為罕見。
但姜晏要季桓拿這刀烤魚,季桓聽了,竟然也沒生氣。
他脫了外袍,和十來個護衛下水摸魚捉蝦。說說笑笑的,全然沒有矜傲的架子,甚至還比試起來。留在隊伍裡的人紛紛感慨,稱讚季桓的品性。
不分尊卑對某些人來說是粗鄙愚蠢,放在季桓身上,便是狂放風流了。
姜晏聽了一耳朵的好話,心裡厭煩,拿帕子蓋了臉。
漸漸的,周遭聲音變得模糊遙遠,暖烘烘的毯子融化成油。木柴燒爛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嗶剝嗶剝,什麼東西在懷裡撲騰哭啼。
嗚嗚……嗚哇……
姜晏蜷縮在薄毯軟墊裡,眼角無聲無息垂下淚來。
……
“……五娘?”
季桓的聲音自車外響起,“烤魚好了,你可要嚐嚐?”
這動靜打碎夢魘,將姜晏拖回人間。
她竭力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會兒,啞著嗓子問:“阿蘅呢?”
“阿蘅取水去了。”
回答的,依舊是季桓。
姜晏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掀簾一看,季桓端著碟子站在月色裡。
碟子裡的魚肉,已經整整齊齊切成塊,的確是表皮金黃,滋滋冒著油光。
姜晏看了一眼,視線飄到季桓身後。遠近架了幾座柴火,眾人圍坐烤炙魚蝦,一派安寧氣氛。
她大概知道自己為何做噩夢了。
“好吃麼?”
姜晏望著季桓,“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季哥哥吃罷。也許看你吃得香,我也就想吃了。”
她倚著車門,睡歪的衣領露出半個瑩白的肩膀。烏髮鬆鬆挽著,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又無害。
季桓嘆了口氣,像是被姜晏這驕縱脾氣弄得沒辦法了,拈著魚塊送進嘴裡。
咀嚼,而後吞嚥。
他吃東西倒是賞心悅目,有種慢條斯理的雅緻。
“我嘗過了,是五娘喜歡的口味。”季桓問,“要試試麼?”
姜晏還是搖頭。
“算了,我不餓。”她的語氣帶了點撒嬌的意思,“你都吃了嘛。”
季桓動作一頓,手指捏住滾熱的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