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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厭沒摸自己被打的臉,也不再看姜穗,回頭對朱峰爸爸說:“滿意了就聽我講。”
“馳一銘,做沒做?”
馳一銘頓了頓:“沒有。”
馳厭說:“我弟弟說沒有,你們說有,證據呢?”
朱峰爸爸說:“有個小姑娘說她看見了馳一銘回教室。”
他一指那個小姑娘陳鳳,陳鳳早就被這個陣仗嚇怕了,她也後悔出來指證馳一銘。
陳鳳怯怯地站起來,正好對上馳厭的眼神,清清冷冷的眼,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同學們說得對,馳厭和馳一銘一點都不像。
馳厭又高又瘦,點墨般的眸寂冷,眉骨還有一道可怖的疤。
不言不語,讓人想到了巍峨的山。剛剛那一巴掌打得那麼響,馳厭的臉幾乎立馬腫了起來,可是他連臉色都沒變。
陳鳳連連搖頭,快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我沒看清楚。”
朱峰爸爸怒道:“你這小姑娘!”
馳厭說:“你沒有證據指控馳一銘,動手打人卻讓所有人看見了。我對你兒子發生的一切表示不幸,但是朱先生,嘴巴放乾淨點。”
朱峰爸爸還想上前打他,班主任連忙拉住。
這下子把朱峰關在廁所的不管是不是馳一銘,馳厭當著所有人的面捱了這一巴掌,都成了朱峰爸爸理虧。
這件事最後只能揭過。
朱峰出事沒人負責,班主任為了安撫朱峰爸爸,在班裡號召大家投錢送愛心,為朱峰買營養品。
晚上回去經過二橋下面,馳一銘腳步僵了僵,馳厭腫著半邊臉在修車。
看見馳一銘過來,馳厭並不理他,等把摩托車停好了,馳厭從兜裡拿出五張十塊的遞給他。
“給朱峰的。”
馳一銘悄悄看看哥哥淡然的臉,突然不敢接這錢。
錢上沾了汽油,馳厭不在意地擦擦,塞進弟弟口袋裡。
“哥,你沒有問的嗎?”
為什麼不好好讀書?為什麼要惹事?
他哥可不傻,兩兄弟沒爸媽活到現在都靠馳厭。
馳厭看他一眼,漆黑的眸有種菸灰般的淺淡,彷彿是不是馳一銘乾的都不重要。
有那麼一瞬,馳一銘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懂過哥哥。
馳厭從來不為飢餓和疼痛哭泣,明明世上一切東西都能壓彎他的脊樑,他也習慣了向生活低頭,可是馳厭卻又平靜到像一灘死水。如果不是馳厭養了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