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惡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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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抑地回想起他們之間的種種過往,滿腦子都是十幾年前的某個冬天,許觀珏拿來一份合同,說公司有些補充條款,但他養父母已經走了,要他自己籤。
那時候他還沒上過什麼正經學,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也弄不懂那些繁瑣複雜的條款,只能邊翻字典邊勉強解讀。
後來許觀珏“看不下去”,主動說念給他聽。
念出來的確實都是些瑣碎的補充條款,他隱約還有印象,卻唯獨跳過了最後要他簽名的那一頁——上面的內容和第一份合同一模一樣,只是把“三年”改成了“十三年”。
他不知道許觀珏這麼騙他是為了什麼,可能是單純地想穩固這個團,從他身上看到了以後越來越火的可能性,想賺錢,或者隨便什麼……
理由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反正結果無從更改,當年他最信任的人親手將他推進了這座墳墓裡,讓他平白多掙扎了將近十年。
甚至現在他知道了,也許有辦法追溯合同的問題,解約或是拿到補償,但過去的十年也不會回來了——那些隨之而來的侮辱和痛苦就烙在他靈魂裡,洗不淨逃不開,是他一生的噩夢。
如果當時他不那麼相信許觀珏,不輕易和這個人扯上關係……
他垂下眼,艱難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被某種綿長的、無能為力的絕望感裹挾吞噬,指尖都開始隱隱發麻。
可信任本身又有什麼錯呢。
到最後他都不記得是怎麼撐完半場節目的了,靈魂和身體像被割裂成兩半,一半在聚光燈下說著體面話,評價選手,頒獎,和其他嘉賓寒暄道別,另一半卻只想緊緊蜷縮起來,最好能沉進海底,什麼都別再聽見。
新來的助理是個剛畢業的男生,平時毛手毛腳的,今天都看出他不對勁,錄製結束後叫了半天“餘老師”,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用不用熱水用不用吃藥,最後連是不是發情期都問出來了,吵得他頭疼,上車前突兀地問人要了鑰匙,說自己開車回去。
向蝶還沒走,一直在門口等他,看他下來才鬆了口氣,遠遠聽見他問助理要鑰匙,其實也不太放心,卻還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小唐,你坐我的車,別打擾他了。”
上車前她還很擔心餘昧心情不好,會不會一時衝動開去別的地方,就一路不近不遠地跟著。
結果餘昧還是走了平時的路回家,比她想象中平靜,似乎真的只是想靜一靜。
快到的時候還給她發了條訊息,讓她不用跟了,小區也進不去,早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