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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牙一咬,背起那袋沉重之物就向門內走去,那處人來人往,皆是披頭散髮臉上刺字之人,個個形銷骨立衣衫單薄,正是這掖庭深獄中忘卻晝夜的苦奴。
那些金玉華貴時日,終歸是一去不復返。
而當初那個對自己輕柔細語萬般憐惜之人...也不過只是一場虛無的夢罷了。
如此日復一日,及至有些傷病纏身,她身上其實痛得厲害,彷彿無數小蛇在噬咬一般,卻是全靠一股倔強強撐下來,每每直到寅時才散去歇息。
這處地方本就是給那些死裡逃生的罪人備下的,謝玿初時入房,也驚了一跳,旁人萬萬想不到即便是在金縷鋪地的皇宮,也有這等骯髒簡陋的地方。
可是,精疲力盡痛苦難言之時,哪還能計較這些,一頭倒在汙穢油膩的鋪上,謝玿便已不省人事。
夢中是辨不清的前因往事,委實痛苦難熬的很,交雜著身上頻頻陣痛,竟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夢魘。
她大汗淋漓,眉宇緊鎖,陷在厄長暗沉的黑夜中,額頭粘黏著汗溼的碎髮,嘴唇早已破皮結痂成烏褐色,素日瑩白潤滑的面板被泥汙覆過,看不真切,那雙手...早就已經叫人不忍猝睹,纖細手指上密佈血痕青紫,哪還有一處完好。
憐音拉過她的手細細擦拭,不覺眼中一酸,握緊溼帕壓抑著聲氣頓時痛哭不止。
謝玿迷迷糊糊聽見動靜,掙扎著張開雙眼,半響才微微一笑,道,“憐音,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憐音忙止住眼淚,避而不答,輕柔的整理好她額前的亂髮,臉上猶自掛著淚痕,強撐著笑道,“阿玿不想看見憐音麼?憐音可算是和阿玿一起長大的呵。我來時還見著了嫣姑娘,正詢問你如何了呢。”
“嫣妹?她還好吧?”
“嗯,自然好,嫣姑娘現在可是齊王妃啊。”
謝玿聽罷笑嘆一聲,“是麼,那就好,趙元熾膽小慎微卻對她很好,她可平安過一世了。”
“放心,其他人都好的很,只是...只是”說著又不覺嚶嚶而泣。
謝玿道,“時至今日,不必如此,免得被人聽去又是一番動靜。”
憐音點頭應著,邊起身在一旁水盆中換過帕子。
這時謝玿才看清她身上服質,眉宇一蹙,疑惑問,“憐音...你...”
憐音換過帕子給她擦了擦臉頰,不急不緩說道,“阿玿,憐音現在是末等宮女,長居掖庭中宮,往後照顧你倒方便些了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