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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年關將近，什麼時候回金陵？”
周言禮笑容一滯，“再過一陣子吧。回與不回，於我家總是沒差的。”
周言禮的父親，在其母過世三個月後，便續娶了繼室，很快又生了兩子一女。那繼母佛口蛇心，教養的孩子也對周言禮不甚尊重，他於周家並無多少感情。
南枝提筆，笑問道，“言禮，喜歡什麼小動物？”
周言禮不明就裡，卻脫口而出，“貓兒。”
其實真正喜歡小貓的人是南枝，他自己並沒什麼特殊喜好。
可李氏對貓毛過敏，她自己不能養，平日見了貓兒，也只遠遠地看著，連摸一下也不曾。
旁人或許不知，周言禮卻比誰都知曉她的喜惡。
南枝三兩下便在紙上畫了只伸懶腰的貓。
隨即展開紙張，笑盈盈問道，“怎麼樣？”
周言禮被那笑容迷惑，心裡也跟著高興，“好。”
“等我學會了做燈籠，便送你一隻小貓燈籠。等到上元節，那時你必還在金陵，便可掛出來應景。”
周言禮注視著她，保證道，“一定很可愛，我會好好儲存的，多謝你。”
“我是姐姐，照顧你是應該的。”南枝抬頭看向他，“言禮，我只想你高興輕鬆一些。”
周言禮低低笑道，“因為，是姐姐啊。”
他緩緩搖了搖頭，輕笑一聲，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道，“我就知道，哪有這樣的好事給我。”
等再抬頭時，他容色已恢復如常，指著另外一張紙上的兔子，問：
“這也是用來做燈籠的嗎？”
南枝也跟著看過去，柔和了神色，應了一聲，“是送給遠方的一位，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