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蔓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魚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一點紅笑了笑,又道:“很好,李魚。”
一縷陽光已照進了這間屋子。
這是一間有些逼仄的屋子,屋子裡只有一張榻,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桌子不是什麼八仙桌,只是一張陳舊的方桌,桌子上有很多溝壑,已不知道在這屋子裡擺了多少年。
這實在是一間令人看了之後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的屋子。
可是一個令人看了之後根本移不開眼睛的女人,此時此刻卻正在這間屋子裡。
她躺在這間屋子那張簡陋的榻上,帳子半放未放,讓這縷清晨的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汗,漆黑的碎髮已黏在了她的額頭和兩頰邊上。一點紅的目光灼灼如火,有一種狂熱的光芒,他緊實有力的臂膀將他的身子撐起來,慘白的面板之上,能看到迸起的青筋,他伸出手,替李魚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又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裡。
李魚好似一捧水,一捧又柔軟、又溫暖的水。
此時此刻,若是讓她拿起雙魚劍,或許她也已握不穩了,因為她連手指上的勁兒,都已被一點紅完全卸開了。一點紅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李魚嚶嚀一聲,沒有說話。
一點紅啞聲道:“你覺得怎麼樣?”
李魚就把頭埋在了他的懷抱裡。
半晌,她才道:“你的身子骨一向是不錯的,這件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一點紅的嘴角就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這句話,是他昨天“自薦”時說出口的,如今,李魚把這句話還給了他。
他的身子骨當然是很不錯的,而且,他離開李魚的這些年,從來也沒找過別的女人。
並不是因為什麼堅貞的個性……他只是,不喜歡別的女人罷了。
五年之前,他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捅了一劍,像是一條斷脊之犬一樣,在大雨滂沱之中被淋了個透,他本已昏死過去,然後又醒來,緊緊握著自己的劍,爬到了暗巷的陰溝之中,痛苦的喘氣,他憤怒、悲哀,想要仰天長嘯,卻又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他應當去保持體力,而不是無畏的去浪費這些體力。
他沒死,他活了。
但活,也是痛苦的活。
一個男人若是終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就很有可能會染上一些很不好的壞習慣,譬如濫賭、再譬如終日在青樓裡尋歡作樂。
但一點紅竟一點兒都沒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