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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梧好运气,矿山塌时被身边人护着躲进了矿洞,只受了皮肉苦。
她说着缺憾,面上也果真带出来一点憾色,叫人分不明白她当真是庆幸还是……遗憾。
谢神筠道:“陆大人这几日也总是提起,想要谢谢温大人那日的救命之恩。”
温岭不敢接这话,只说:“哪里算得上救命之恩,小陆大人巡察矿山,却遭此横祸,下官心中也是后怕。”
谢神筠抬眼:“陆大人昨夜刚醒,只是人还不能动。听说这几日温大人日日询问,有心了。”
温岭早前便递过帖子,想来探病,都被院外的禁卫挡了回去。院里看得严,名为静养,可温岭瞧着却更像是圈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防着谁。
温岭不敢在谢神筠面前表露异样,苦笑说:“说到底小陆大人是在庆州出的事,同我也脱不了干系,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谢神筠道:“既然过意不去,温大人不如亲自去看看。太子殿下也很惦记陆大人,这几日写了好几封信命人快马送来庆州,我正要给他送去,不如同去?”
说着谢神筠便从桌后绕出来,婢女见她要出门,忙重新将氅衣给她系上。
温岭这才惊觉谢神筠进屋只解了氅衣,屋中暖炉仍旧冰凉,似乎一早便没准备多待。
他人至中年,日夜案牍劳形,身体已大不如前,冬日里沾着寒气便手脚冰凉,此刻一动似有千针扎骨,说不出的麻痒。
他强行忍住,缀在谢神筠身后跟出去。
陆庭梧养伤的住处不远,穿过长廊便到了。
庆州采矿,府衙却并不富裕,只有驿馆因着每年都要招待京中来的官员,年年修缮,看着尚可,但薄薄的门板也挡不住声音。
屋中似乎正是焦灼时候,碗瓷崩碎在地面,一声惊心动魄的脆响。
谢神筠还要说话,听了这声响却不动了。门外侍从觑着她脸色,不敢掀帘通禀,但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还是渗过门缝传了进去。
陆庭梧极为警觉,他伤重未愈,声音有气无力,但怒火半点未减:“谁在外面?”
脚步声匆匆传来,陆庭梧的近侍已到了门边,拨帘后见着一袭雪氅,那颜色压住了满府花枝。
“是郡主来了。”侍从立即回禀。
谢神筠挪步进去,里头隔着扇云海画屏,屛后挂了帷纱,陆庭梧行动不便,在矮榻上对谢神筠拱手,全了礼数。
“郡主怎么来了?”陆庭梧气度很好,话里已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