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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從日本不斷地打電話回來,國際長途,訊號出奇地差,我可以從電話裡隱約地聽到那些低聲的日語在他的身旁瀰漫開來。他說你過得怎樣?我說還好。他說還好就行,我怕你不開心。
放下電話,我才慢慢地說,其實我很累,可是,對你說有什麼用。
然後我看到飛進住宅區的天空中的揚花,它們無聲地落滿了我的肩頭。它們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飛過來,帶來一些我無法聽懂但可以感受的暗示。
開學已經半個月了,我的生活平靜地向前奔流,如同一條安靜的河,而且日復一日地繼續。
我現在住在一個老師家裡,有自己的房間,有我所能想見的現階段的最大的自由。按照道理說我應該很快樂,我也真的很快樂。可是在每個笑容的背後,我卻有著只有自己才能感 受到的疲憊,如同用很薄很薄的刀片在面板上劃出很淺很淺的傷痕,那種隱約但細膩持久的疼痛,有時候會被忽略,有時候卻排山倒海地奔湧到我的面前,譁一譁一譁,我聽到海浪的聲音,以及天空海鳥的破鳴。
我的窗外是一排立在春風中樹葉越來越密的樹木,高大,挺拔,陽光從枝葉間穿透下來的時候,成為一塊一塊很小的碎片,紛亂地掉落在我的窗前。就像那些散落在我窗前的吉他聲音一樣。
卓越每天中午總是在窗戶外面練習吉他,一大段一大段的練習曲。有次我看到了他的手,長出一個一個晶亮的繭。我總是羨慕他有花不完的時間,而且,他可以自由地追求他的自 由。而我所謂的自由,必須要放棄另一段自由之後才可以得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笑話。
這個春天給了我太多的東西也奪走了我太多的東西,只是我不知道究竟哪些是水中的幻象,哪些才是手中的真實。
我去上海的七日再次成為我的一個夢,一個我不願意醒來的夢境。夢境中有清和,有一草,有顏歌,有爆破,有我們凌晨在寬敞的馬路上游蕩的身影,和我們如揚花般漫天飛翔的笑聲。
在上海的第四天,清和在地鐵站門口笑眯眯地對我和顏歌說,今天立春。
然後我迅速地仰望了一下天空,我想知道,我的城市裡,有沒有四處飛滿揚花。
在我呆在上海的日子裡,我,顏歌,清和,我們三個總是每天有走不完的路乘不完的地鐵,在上海的地上地下頻繁出沒。在我的記憶裡,那七天抽象為一幅明亮的油畫,用色絢麗,光線明朗,一句話,直指人心的純粹的快樂。我似乎是一直在笑,儘管我的臉上沒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