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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悸動。
塵世間的瑣碎忙碌與溫暖歡喜，也不過如此罷。
“我走了。”
顧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柔聲道。
等顧辭走後，明朝竟有些悵然若失。
曾經，她也曾這般送宋朔上衙，看著他走遠，滿心歡喜地準備為他慶賀生辰。
真的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
東宮。
太子宋恆耐心聽完宋朔這些日子來的進展，等到他終於停下，這才忍不住問道，“時章，你的臉怎的了？”
從宋朔進殿，宋恆便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這張臉。
宋朔相貌清致，為人沉穩剋制，宋恆很難想象他會跟人動手，還被人打成這樣，“這一趟蘭郡，你辛苦了。”
顯然，太子誤會宋朔是因為查郡守劉邵一案才會受傷。
宋朔並不多解釋，反問起一事，“臣聽聞鎮國公不日就要回京，可是探子在北梁有了發現？”
“多虧你的建議提醒，”宋恆笑著將呼延朔秘密訓練騎兵的事說了，“鎮國公回京面見父皇，大約是要重擬對北梁的作戰計劃。”
宋朔沉吟片刻後，說道，“北梁仗著兵馬強壯，三番五次擾我邊境，我朝河西也培養戰馬多年，倒不如與北梁以騎兵對決。”
“顧承業既有此計，”宋恒大喜，“時章真料事如神也。”
宋朔垂首，謙恭不敢受，“是殿下明察秋毫。”
宋恆擺手，閒話幾句，又說起一事，“鎮國公回京，且要些時日。再過幾日，便是每年的王狩圍獵。”
“今年因北方戰事不穩，王狩會縮短一半時間，為期半個月。”
宋恆看著宋朔，緩聲說道，“父皇命孤監國，左相輔之。”
左相，當朝皇后之父，靖王的外祖，陸修遠。
宋恆說到這兒，頓了一頓。
宋朔抬頭，他的瞳仁清黑剔透，看人時總顯得認真而安靜，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
宋恆與他對視一眼，接著道，“這是父皇頭一次命孤監國，孤有些擔心……”
宋朔能理解宋恆的擔憂。
太子漸壯，陛下此舉，既是鍛鍊又是考驗。這十五日的監國，風平浪靜還好，一切可遵舊例，一旦有事，太子處置輕重把握有差，都會引來陛下乃至朝臣的質疑和詬病。
以左相為首的朝臣，對太子不會有任何助力，甚至不挖坑設陷，已算厚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