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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兄終感覺到小弟說的,乃肺腑之言。」
宇文朔搖頭道:「範兄猜錯哩!在下通常不將別人說的話放在心上,只會將其行為看在眼裡。範兄雖沒有惡行,卻是行為可疑,居心叵測。」
龍鷹訝道:「既然如此,怎會忽然因小弟一句話生出感觸?」
宇文朔凝視遠方夕照下的躍馬橋,淡淡道:「就在我收到範兄抵西京的訊息後,對以何種態度面對範兄,頗有舉棋不定的為難。範兄不但是馬球場最難纏的對手,且是在下首次在球場遇上,賽畢仍沒法摸通摸透的人。馬球場正是人生的縮影,大千世界裡的世界。」
龍鷹道:「宇文兄肯想一想才來見小弟,小弟大感榮幸。」
宇文朔別頭瞧來,深深望進他眼內去,沉聲道:「在下唯一清楚的事,是範兄絕不怕我宇文朔,否則根本不敢踏足西京一步。」
龍鷹嘆道:「老哥太看得起小弟了,現時在西京,小弟最怕的,正是你老哥。」
宇文朔道:「依你的說法,你怕的,是不願在下成為你的敵人。對嗎?」
龍鷹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硬著頭皮道:「可以這麼說。」
既沒法將眞正的原因說出來,龍鷹變得理屈詞窮,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辛苦至暗叫救命。
主動權全操在宇文朔手內。
宇文朔滿懷感慨的嘆道:「之所以感到為難,沒法當機立斷,是因記起那場馬球賽。下場的一刻,沒人想過會輸,表面的結果當然是我們贏了,但大家心知肚明,實已敗在範兄手上。離奇微妙處,正在於此。未落場比賽也好,落場也好,範兄總能不露斧鑿痕跡的操勢控
局,揮灑自如。」
稍頓,續道:「假設人生如馬球賽,同樣的事發生在現實裡,在下忘掉馬球場的深刻教訓,對範兄悍然出手,有很大機會重蹈覆轍。這個想法,令我不得不三思行事。」
龍鷹脊骨涼浸浸的,如被冰水澆下。
宇文朔不愧才智高絕之士,他將馬球賽的體會,用之於現實,所言雖務虛空泛,卻是離事實不遠。如循這個思路,觀行聽言,說不定有一天恍然大悟,識破自己的眞正身分。這非是過慮,而是大有可能。
正如球賽,需要的是精銳的馬球隊,當想到「範輕舟」絕不是孤軍作戰,宇文朔的想象力將如被開啟的收妖葫,連他自己也沒法阻止。
龍鷹的心緒反平靜下來,這是面對危機時魔種式的反應。苦笑道:「宇文兄有何提議?」
話出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