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寧謐,我得把綴飾的毛皮啦,小島啦,方形塔等等統統放棄。我雖然這樣一再指責自己,但腦裡的幻像不僅未曾消逝,反而愈來愈厲害。“唔!”少時那位少女又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在那種地方落腳?離開村落那麼遠,岸邊成天被湖水濺得溼溼的,不是很冷嗎?”
這時,湖灘上響起沙沙聲響,有人遠遠地出聲向我招呼,那是擺渡的船伕。
“久等了吧!”他問道。我幫他把舟推到水中。
“等不短的時間了!來,我們走吧!”
我們各取一對搖槳放在槳架上,合力把舟劃出岸後,兩人試著配合划動的拍節,繞了一匝,然後默默地猛力向前划行。手腳已漸漸暖和起來,身子輕快、規律地活動著,因寒冷的折磨而來的那一股惱意,早已煙消霧散,腦海中出現的是另一種精靈。
船伕瘦骨嶙峋,鬚髮已斑白。我認得他,幾年前我曾搭過好幾次他的渡船。不過,他對我已不復記憶了。
這一段水程須半小時,駛到中途時,天色已全黑。我左手的搖櫓,每當划動時就擦到槳架,發出軋軋聲響,船舷下,微弱的水波敲著舟底,不規則地響起“噗!噗!”的空洞聲音。身體熱起來,我先脫下斗篷,接著連外衣也脫下,放在身側,劃近對岸時,身子已微微沁汗。
湖周圍的燈火忽明忽滅,遠看彷彿在黑暗的水面跳躍著,顯得有點兒刺眼。
抵達對岸後,船伕將舟子系在木樁上,渡口的檢查員持著燈籠從一座黑色拱形門出來。我一邊付錢給船伕,一邊將斗篷遞給檢查員檢查,同時整整自己的襯衣袖子。
剛要邁步離開的剎那間,我突然想起這位船伕的名字。“晚安!漢斯·羅德芬。”我向他招呼過後就走開。他把手按在頭上似乎有點兒驚訝,嘴裡唸唸有詞,一直目送著我。
<b>投宿</b>
離岸後,經過那座高高的拱形門,我開始向古老的小鎮走去。這是我此次旅遊的第一站。從前,我曾待在這裡一段短時間,經驗過種種愜意或辛酸的事情。現在,舊地重臨,也許還會踏遍舊時的每一個足跡。
街道上,住家的視窗透出微弱的燈光,我在街頭漫步著,擦過古色古香的山形牆壁,穿過門房前的石階或突出的牆角。狹窄彎曲的小路旁,幾家古式宅第前的夾竹桃,庭院前專供閒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