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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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沒人,兩盞喪燭高照著,香爐裡香菸嫋嫋,繚繞滿室。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神龕裡供著牌位,心裡浮起一種玄妙的感覺。莫非綁了人還得拜祖宗磕頭?這是什麼規矩?可是很奇異,心裡安定下來,並不覺得可怕。
她走過去,打眼一掃,前後四塊牌兒。一塊一塊挨著看,上頭寫著顯考溫公諱祿之神位、顯妣溫母周氏之神位,還有汝良、汝恭的,因為沒有成家呀,抬頭都是兄。她如遭電擊,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迎接她的是這種境況。她跪著爬過去,把四個神位摟在懷裡,一遍遍撫摩,喃喃念著爹孃兄長,真是傷心到極處了,腦子鈍鈍痛起來。
她從溫家出來後壓根兒沒有機會給他們立牌位,因為自己四處討生活,身份要掩住了不讓人發現,每每逢著清明冬至去墳頭上香除草,這個時候才能給父母捎點兒高錢元寶。她常不敢想,自己其實很不孝,別人祭祖上供,她什麼都沒有,爹孃在陰司裡會不會怨怪她。現在看見了,心底裡那根弦被觸動了,她把頭抵在冰冷的青磚上,泣不成聲。
背後有人上來,輕輕把手覆在她肩頭。彷彿穿越了千百年的滄桑,低聲喚她“小棗兒”。小棗兒是她的乳名,她母親說大名出廳堂,要叫得響亮。小名兒呢,叫得微賤些,賤名好養活。
她惶然回過頭來,怔怔盯著來人,那張洗淨了油彩的臉和記憶中的重合,難怪初見時莫名熟悉,原來嶽坤都就是汝儉。
她往前挪了兩步,“你是三哥嗎?是溫汝儉嗎?”
他眼裡含著淚,顫聲說是,“我是三哥,我從長白山逃出來,哥兒三個只剩下我,流落到這裡。”
她撲上去,撲進哥哥懷裡。闊別十二年,無數次憧憬過重逢的場面,以為有無數的唏噓,無數的感慨,其實那些都是題外話,為今只有難以言表的傷痛,痛得撕心裂肺,即刻死了也不過如此。
兄妹倆抱頭痛哭,多少的思念都傾注在抽泣裡。總算閤家團圓了,只不過死了四個餘下兩個,完整也不完整了。
她仰起臉哀哀泣道:“三哥……三哥,你還活著?我進長白山找你們,同阿哈打聽,都說你們染瘟疫死了,我心都涼了,那時候真想跟你們去算了。
“我命大,還活著。只是千里地一根苗,溫家單剩我一個兒子了。”汝儉捋她額頭的發,抹了眼淚笑道:“高興的事兒,別哭了。來,讓三哥好好看看你。咱們棗兒長大了,爹媽看見不知道怎麼喜歡呢!我和大哥二哥在長白山時也想家,不知道你和太太怎麼樣,家都散了,只盼著你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