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個時候他在巡演,照顧植物的工作大概又要落到餘煦頭上。
大概因為最近都在計劃這件事,一想到春巡,他還是下意識地想起舞臺事故,精確到時間和位置的細節,還有事前要和餘煦交代的事、事後餘煦可能有的反應——當然還包括外界媒體和粉絲的反應——這些事樁樁件件地軋過腦海,就讓他的思緒沉了沉。
其實他調整得很快,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來,但餘煦好像還是發現了,環著他的手臂就收緊了些,輕聲問:“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沒有,就是覺得搬家又要收拾東西,挺麻煩的。”他有時候太敏銳,有種小動物似的直覺,饒是餘昧習慣了被人審視,偶爾冷不丁地被他戳穿,也還是會嚇一跳。
以前沒什麼事瞞著他,倒也還好,但現在有事要瞞——至少還得瞞幾個月——就像心裡埋了顆定時炸彈,明知道會爆炸,卻還是不想局面太早失控,一發不可收拾。
所幸餘煦也沒多問,接受了他這個嫌麻煩的說法,只是道:“沒關係啊,又不讓你收拾,這些小事我來就好。”
但他越是這樣毫無察覺,餘昧心裡就越過意不去,有種騙了小孩的良心不安感。
他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其實很想試探著問一句,如果哪天他橫遭意外,哪怕是可控的意外,餘煦會怎麼想。
但類似的問題他問過,餘煦會說什麼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正因為能猜到,這個問題才變得有些無解。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他能提前將計劃和盤托出,餘煦也能理解,然後支援他這麼去做,但以小孩對他身體的上心程度,明知道他要從兩米高的地方往下跳還毫無意見,顯然是不可能的。
何況餘煦這個人,平時無事發生的時候一切正常,頂多比普通人黏一點、控制慾強一點,然而一旦出了什麼事,哪怕只是他工作太忙沒能按時打個電話,都能把自己折磨瘋——他不介意餘煦和他置氣,顯露出比常人過分些的控制慾,卻不想小孩自己折磨自己。
好像怎麼選都不能兩全,畢竟這個計劃有風險,連向蝶一個熟悉舞臺安保模式、對他身上所有保險和私人醫生水平都瞭如指掌的人,一開始聽到時也是反對的。
但事實就是,反對歸反對,把現在所有可能的方案考慮一遍,也找不出更穩妥、更合適的辦法了——畢竟舞臺事故的風險只在他自己,此外涉及的人越多,隱患就越大。
何況不光是為了報仇,以這種方式告別舞臺,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