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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那你現在可還怕黑?”
裴淮止挑了挑眉,思慮一番,說道:“你猜。”
周遭人聲嘈雜,漫天燈火闌珊,有在馬車上立舞而行西域舞者,架著車穿路而過。
裴淮止伸手,抓緊林挽朝的手腕,向後避開,躲進了人潮如織之中。
林挽朝在混亂中看不清對方,只是任由自己被牽著走,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的兔子燈,直到來到一處賣面具的攤販前,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林挽朝看見裴淮止從幾十副面具中找到了一個白貓樣式的,問道:“面具?”
裴淮止付了錢,遞給林挽朝。
“戴著吧。”
“我戴著,那你呢?”
裴淮止像是猜到她會這麼問,不緊不慢的笑了笑,從懷裡取出另一個面具,林挽朝覺得眼熟。
看見他戴上,紅狐樣式與他狡猾又漂亮的眼睛格外相襯。
“上一次在裕都,你扔了我送你的面具,今日再送你一副,可不能再丟了。”說著,他伸手替她繫上面具的繩結。
他離得很近,那股松木香格外清晰。
林挽朝記起來了,在裕都時,裴淮止也是這樣替她戴面具,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白狐面具。
那時,他曾說:“”棋局中,不容旁物。”
他還曾說:“林寺丞,本官想要的,是一顆能穩得住局,殺得了人的棋子。”
他說的這些話每一句都冷酷,無情,沒有溫度。
可是,從始至終,裴淮止從沒有拿她當過棋子,這一整個局,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給她復仇而謀的。
他將那份心意藏的極深,藉著棋局掩蓋,一點點靠近她。
林挽朝說:“大人,如今,我可算是一枚穩得住局的棋子?”
“不是。”
裴淮止看著林挽朝的眼睛,他希望能將這副眼眸烙進心裡,一輩子也忘不掉。
“我從沒想你做我的棋子,我只想,你做我的妻子。”
林挽朝呼吸凝滯,看著對方深邃溫柔的眸子,彷彿一顆心都跌了進去,跌進琥珀色的水潭中,混亂的掙扎起來。
十一此時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們,但還沒有走近,便看見看著他們眼中只有彼此,他默默的垂下了頭,心中思緒萬千。
所有人都在算計,所有人也都知道,裴淮止如今是危機四伏,十面埋伏,他這個一人之下的世子權臣,做不了多久了。
或許,裴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