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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畫像掛上去吧。”
自己給自己畫像掛在自己的觀裡,這事若是傳上天界,估計又會被笑十年了。但是,雕一尊神像既耗成本又費時間,相較之下,謝憐選擇被笑十年。孰料,三郎道:“畫畫?我會啊。要幫忙嗎?”
謝憐一怔,笑道:“那就先謝過你了。不過,你怕是不會畫仙樂太子像吧。”畢竟,他的畫像,幾乎全都在八百年前燒燬了,而無論如今倖存了多少,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看過。三郎卻道:“當然。我會。方才我們在車上,不是正說到這位太子殿下嗎?”
謝憐想起來了。的確如此,方才路上,他說“你應該沒聽過”,但三郎並沒有回答。眼下聽他這麼說,略感驚奇。他鋪好了席子,直起身子,道:“莫非三郎你當真知道他?”
三郎坐在了席子上,道:“知道。”
這少年說話的神情和調調都十分有意思。他時常在笑,可真的很難分清,他那笑容裡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在嘲諷對方不值一提。謝憐一路聽他談天說地,對他的評價還是頗感興趣的,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道:“那,對於這位仙樂太子,三郎你又有什麼看法?”
二人燈下對視,紅燭火光微顫。三郎揹負燭光,一雙黑眸沉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少頃,他道:“我覺得,君吾一定非常討厭他。”
謝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怔,道:“為何你會這麼覺得?”
三郎道:“不然為什麼會把他貶下去兩次?”
聞言,謝憐微微一笑,心想:“果真是孩子想法。”
他低了頭,一邊慢慢去解衣帶,一邊道:“這個和討厭不討厭並沒有關係吧。世上有許多事都並不能簡單地用討厭和喜歡來解釋的。”
三郎道:“哦。”
謝憐轉過身,除去了白靴,又道:“況且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帝君只不過兩次都盡了職而已。”
三郎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謝憐這邊脫了外衣,疊好了準備放到供桌上,還想再說一點,一回頭,卻見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
那目光十分奇異,說是冰冷,卻又覺得滾燙刺人;說是熾熱,卻又隱隱透著冷意。謝憐低頭一看,心下了然。這少年望的,是他右足腳踝上的一隻黑色咒枷。
第一道咒枷牢牢圈於頸項之間,第二道咒枷則緊緊縛於腳腕之上。這兩道咒枷,無論哪一道都鎖得不太是地方,而且無可遮擋。以往,若是旁人問起,謝憐一般都胡亂答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