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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中,穆驍負在身後、緊攥多時的手,無力地鬆開了,一隻螢火,從他掌中飛了出來。
漸寂無聲的池邊,連風也無,夏夜滯悶的空氣,僵凝在半空中。花葉都在這悶熱裡,紋絲不動,唯有這螢火,若隱若現地,飛現在沉默佇立的男女之間。
先前琳琅未來時,穆驍一個人,在水邊石上,坐看了很久。他想著那被沉在水底的半枚玉佩,望著池邊飛舞的點點螢火,憶起很久之前的夏夜裡,他曾同琳琅一起,坐在這白石上,對著一池碧水,看螢火,看星星。
水中影成雙,岸上,點點流螢,如天上落下的星河霞流,繞著他和琳琅,流轉飄忽。少女顧琳琅,用青羅小扇,輕撲流螢,怎麼也撲不著,反惹得星河流蕩,化作點點上升的螢燈,飛飄在他們身旁。他看她急得輕輕跺腳,在漫天螢火的星雨中,踮足騰身,為她捉了半空中最亮的那一隻,送到了她的眼前。
這樣憶想著,他竟不禁一揚手,將一飛舞著的螢火蟲,捉握在掌心。捉握住了,卻沒有人如當年那樣,緊著握住他的手要看。少女在急切之下,忘記了所謂的男女之防,兩隻手緊緊握住少年攥著的手,小心翼翼地掰他的指尖,而少年,早被少女指尖的溫度,弄得夜色里耳根悄紅,他呆呆木木地僵站著不動,真像少女平日裡愛嗔的那句——呆呆木頭。
連曾經瘋執的愛與恨,都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這樣久遠的怦然心動,早就遠得恍如隔世了。
流螢無聲地飛遠,飛沒入遠處更深的夜色之中,再不可見,穆驍望著身前咫尺之距的女子,身體內如有空洞正快速延伸將他吞噬,而嗓音,平靜地似正詢問將走的友人,“想去哪裡走走看看?”
琳琅道:“南地吧。南地有好山水,秋冬時候,也沒有京城這麼冷”,她微一頓,續說的嗓音,隱有憂慮,“昭華身體不好,秋冬時候,最好還是待在暖和些的地方,調養身體,京城的冬天,太冷了。”
“是啊”,穆驍低聲道,“這裡的冬天,真的好冷。”
短暫的靜默後,琳琅望著他,眸中隱約浮現著一絲為難,並道:“呦呦……”
這樣柔和的神色與言辭,令穆驍心中狠狠一刺,他已猜知琳琅會說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默然地聽她繼續道:“……阿慕離不開京城,我和昭華有在想,要不要讓呦呦同我們一起,去南地走走看看……”
穆驍唇微動了動,似想說些什麼,但終因自己對呦呦,其實什麼都不是的身份,因為心中對琳琅,經年不消的愧悔,而無為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