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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沒有昭山, 昭山只存在於一幅畫裡,存在於親手作畫的二人想象之中。而這二人,一人已然仙逝, 另一人,獨活於世, 無法接受愛人的離開。
顏昀為讓琳琅放下他, 生前其實曾留話說, 可將他的骨灰,就灑在松風城的山水間, 但他的妻子,無法放下, 她看起來並不傷心,是因她心中,因無法接受丈夫的離世, 而覺她的丈夫,還活在這世上, 並沒有離開人間。
因心中悲痛至極,而失憶症再發,記憶混亂的琳琅, 堅定地認為, 她的夫君顏昀, 只是遠行未歸。在她心中, 她的夫君, 只是去了昭山玉水間;在她心中,阿慕和呦呦,都是她和夫君的孩子;在她心中,穆驍此人, 以及所有與之相關的愛恨糾葛,並不存在,她完完全全地忘記了少年阿穆與晉帝穆驍,忘記這一生所有並不快樂的事情,只記著那些未曾蒙覆陰影的,熠熠發光的美好之事。
她懷著所有美好快樂的記憶,殷切等待著,遠行將歸的夫君。她的等待,並不是漫無止境、令人心焦的,因為記憶混亂,不記前事,她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充滿希望的一天。
每一天清晨醒來時,她都已忘記昨日的等待,忘記昨日有大夫對她望聞問切,忘記昨日裡,曾同阿慕和呦呦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的舊人穆驍。舊人穆驍,在她這裡,成了永遠的陌生人。每一日,她都會驚詫不解地,看向這個出現在她家中的陌生男子,而這男子,會在她這樣看他時,溫和地同她解釋,說他是剛搬來的鄰居,姓穆,正上門拜訪。
穆驍只能如此同琳琅解釋他的存在,因他在琳琅的記憶裡,已是一片空白,不佔半點分量,沒有姓名,沒有任何過去。
太醫們,對琳琅的病情,束手無策,他們嘗試了所能用的種種醫法,可成效,總是微乎其微。琳琅仍是記憶混亂並充滿希望地,等待著永遠不會歸來的人,從落葉蕭蕭,到時入凜冬,冬日裡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落滿了香雪居。
吹棉扯絮般的鵝毛大雪,像將天地間的聲息,都吞噬乾淨了,穆驍獨自走在寂靜的香雪居,穿行過清冷的紅梅白雪時,忽地想起,他和琳琅美好的少時,只同經歷過春夏秋三季,並沒有在一起,度過冬天。
如若沒有霍翊從中作梗,如果琳琅沒有選擇獨自承擔,當那年冬日到來時,他和琳琅不會分離,而依然相愛相守。琳琅會和他一起,走過這白雪皚皚的梅林,他的身後,不會只留有孤獨的腳印,而有琳琅的纖纖履步,與他伴行。或還不止,往後的冬日裡,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