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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都是陛下體貼。”
朱厚熜嗤笑一聲:“你這一去見永淳,可是去了一晝夜啊,高中元你這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譚昭自然沒有在冷宮待一晝夜,他昨日故意刺激永淳公主,一方面是斷了公主對“高中元”的幻想,二來也想看看李嬤嬤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
事實證明,還真有。
謝詔與公主成親四載,高中元都從秀才公熬成舉人了,兩人正常夜生活,卻至今沒有子嗣。作為公主身邊的貼心人,李嬤嬤關心無可厚非。
公主身上有一塊送子道母玉,並不大,水頭也稱不上多好,看著也沒有什麼特別。
但說真的,這塊玉,有點邪。
“你居然看不出來?”
譚昭搖了搖頭,他用靈力試探過,那塊玉佩沒有任何的動靜:“陛下,草民並非無所不能。”
剛說完無所不能,譚昭就從座位上突然彈了起來。
“怎麼了?”
譚昭凝著眉:“草民送給謝兄的符咒,被觸發了。”
謝詔不還在順天府的大牢裡嗎?白浚應該不會讓他出事才是啊。
二月的天,依然冷得徹骨,雖然無風無雨,但謝詔整個人卻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他後背已經完全濡溼了,就在剛才,死亡幾乎與他擦肩而過。
他掌心已經被高中元送給他的錦囊燙得發紅,可他仍然死死拽著錦囊。
至少現在,他還不能死,不能死!
他已經跑了很久了,頭上的帽子也早就跑丟了,冷風颳過頭頂的感覺實在不好,可他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
他拼命向前跑,汗水劃過眼睛,他迷糊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石塊擦著他的臉頰過去。
掌心的錦囊越來越燙,他伸手一捏,居然只捏到了一層薄灰。
完了!
他就地一個翻滾,一道罡風落在他原想的位置上,但下一道——
謝詔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劇烈疼痛卻沒有道來。
“白……百戶?”
白浚的眉頭皺得死緊,他的繡春刀擋住了罡風,卻莫名地有些顫抖。他衝著謝詔點了點頭,提著刀就迎了上去。
追殺謝詔的,僅僅只有一個黑衣人。
即便是白日裡,他也穿著一身黑衣,從頭包到頭,看不出年紀,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無機質的感覺,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黑衣人,也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