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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步一步逼近,聲音漸低,到了最後一句,幾乎只有太子才能聽清,亭外眾人,只看到皇帝嘴唇微動。
到底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太子身軀一震,父皇看似輕飄飄的問句,對他來說如有千斤重,擊碎了他腦中最後的一點幻想。
原來,父皇當真想換太子。
原來,他在父皇心中,真的只是個無德無能的草包。
他渾渾噩噩地叩頭謝罪:“兒臣一時糊塗,竟對父皇不敬,懇求從今日起閉門思過,學習治國之道,從此以後上書進言,必三思而後行。”
皇帝更是失望,移步欄杆前,望著靈淵湖的粼粼波光,嘆息一聲:“治國之道,是足步不離宮門可以學到的嗎?”
他將成年六子的心志才能一一回想一番,目光中竟含了許多沉痛蒼涼之色。
英雄遲暮、壯心猶在,然方士長生之說,不過飄渺。
最難放下的,竟是後繼無人。
太子訥訥不敢言。
皇帝瞥了他一眼,大步踏出亭子,立於眾人前面,神策軍一步不離,緊緊在四周守候。
“朕得天命,已快二十又五年,朕重修律法、改革政令,那時阻攔者之眾,幾乎讓朕以為自己是在逆天而行,可還不是有了成效?”
“如今朕修復舊都,想要恢復開國之初的帝京榮光,眾卿以為有錯嗎?”
湖畔多是學子和甲兵,跟來的臣子並不多,且大多身居高位多年,如何能在這眾多人面前極言吹捧皇帝,做佞臣之態。
只好含蓄地點頭附和皇帝。
皇帝有些不滿,轉而看向那些又是激動,又是忐忑的學子,面色含笑,問道:“諸生自五湖四海而來,其間不乏遊歷多州,見識廣泛者,可有人知曉,天下人是如何看朕?”
這話很是不好回答,多一分諂媚,少一分惹得皇帝不滿,就更得不償失。
一時竟無人出聲回答。
良久,沈嶠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州縣百姓尚不敢議論頭上的父母官,如何敢妄議陛下?”
她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果然看見鄭學鴻躬身出列,向皇帝回話。
“哦?”
皇帝語氣淡淡,似乎對這個說法並不感興趣。
鄭學鴻攥緊了衣袖,他日思夜想,終於等到一次面聖的機會,他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陛下終結涼州之亂,已然是史書繞不過去的大功績,後世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