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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多雨,暮色四合之際,雨滴又悄然灑落,湘水兩岸被沖刷成一片新綠。
鄭夫人斜倚窗前,向北方望去,雨水沿著屋脊流下,與淡淡霧氣形成一道縹緲的簾幕,遠山若隱若現,擋住瞭望向京都長安的視線。
“也不知道學鴻此時行到了何處?此去京城關試,可得順順利利才好。”
此時的科舉並非選官的主要途徑,進士及第之後,尚需透過吏部的“關試”取得一個出身,之後守選三年,再參與吏部的“冬集”,經歷這層層關卡,才能真正解褐為官。1
劉媽媽緩步入內,拿起一件披風給鄭夫人蓋上:“夫人又在思念二公子了嗎?若是二公子知道,定然會感念夫人一片慈母心。”
鄭夫人輕輕嘆道:“這點小事,怎麼好打擾我兒?他此去京城,需要打點的物什,都帶齊了吧?”
“那是自然,二公子的事情,上上下下都放在心裡。”
說到這裡,劉媽媽卻是一頓,仔細打量著鄭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言道:“康濟堂那位回來了,眼下就在鋪子裡看診。”
正閉眼盤著手中串珠的鄭夫人一頓,眼神冰冷地看向劉媽媽。
“這麼多天不見人影,我還以為這小掃把星攀上京城公子哥的高枝兒,去給人家做通房丫頭了。怎麼又灰溜溜回來了?”
“莫非人家公子哥看不上她這個不知哪來的野種,又被當垃圾似的掃出來了?”她冷笑道。
劉媽媽自是不敢接腔,陪笑道:“夫人說的是,只不過……這表姑娘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李家的人給她送來滿滿一車的禮物。”
“說是要謝謝表姑娘治好了他家老太太的風寒。”
鄭夫人長長的指甲此時已經掐到肉裡,哪裡還需問是哪個李家,自然是在京城有一位國公爺的潭州李氏了。
這禍害精還真是左右逢源。
“你也別一口一個表姑娘了,想起她我就覺得晦氣。”鄭夫人皺眉,她才擺平鄭二公子進士宴上的事故,可大大割下了一塊肉。
看見那些平白捨去的銀子,她就覺得頭疼,更加認為沈嶠就是掃把星,有她在,必然沒有好事發生。
劉媽媽又小心道:“沈姑娘這次回來,是和那位來過我們府上譚太醫一起,聽說……譚太醫也要留在康濟堂坐診。”
“咔嚓”一聲脆響,桌上新添的青瓷茶盞碎了一地。
“兄長走了,他的親侄兒是半點沒沾到餘蔭,倒讓這個外來的野種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