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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態勢,確實是不大好。宮裡人說話都意味深長,不完全點破,讓你且費思量,且要琢磨。
京裡的王公大臣們,哪個和御藥房的太醫沒有私交?這些太醫們雖在宮裡當值,宮外也有家小宅邸。像哪位王爺吃壞了肚子,哪家哥兒姐兒傷風咳嗽,總免不了要麻煩他們。所以太醫值上給皇帝后妃們瞧病,下了值私人的時間,應邀過府觀觀氣色、診個脈,都是常事。
然而別人是如此,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周興祖。周興祖在太醫院的職位不高,卻深得皇帝器重,養心殿日常的請脈都由他負責,可以說他只為皇帝瞧病,是皇帝一個人的專屬御醫。如今太皇太后竟要差遣他來給嚶鳴治病根兒,這說明了什麼?還有那句“你福澤深厚得很”,這話從太皇太后嘴裡說出來,又是何等分量!
家裡人都呆坐著,不知如何是好。納公爺和諸軍機商議完了大行皇后奉安事宜,回到家裡一看,一個個雨水澆淋的泥胎模樣,踟躕著邊摘帽子邊問出了什麼事兒,“別不是厚朴又作惡了吧!”
在他眼裡家中一向太平,但凡有事,必是二小子闖了禍。
側福晉覺得他們父子上輩子一定是仇人,厚朴確實人嫌狗不待見,但什麼事兒都賴他,有點不大厚道。
她呆呆起身,呆呆接過納公爺的官帽擱在帽筒上。福晉把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娓娓道明瞭,她就直瞧著納辛,看他能不能解讀出別的意思,哪怕暫安大家的心也好。結果納公爺比她還慌,半天右拳擊左掌,唉地一聲長嘆:“滿砸!”不過他擔心的並不是閨女要進宮,往後要過囚犯一樣的日子,甚至可能走上大行皇后的老路。他擔心的是稱病的事會不會被戳穿,畢竟裝病裝一時還可以,裝一輩子根本是異想天開。
側福晉衝他哭了,“爺,我在您家二十年,兢兢業業的伺候您,從不敢偷奸耍滑,您怎麼對我的孩子這麼不上心呢。嚶鳴不是您養的嗎?皇后娘娘前車之鑑還熱乎著呢,您一抹頭就忘了?這是把我的孩子往鍘刀底下送,您看不出來啊?”
納公爺慘然聽側福晉說完,又慘然地說:“我能有什麼法子?既然太皇太后都召見了,可不板上釘釘了嘛。依著我說,就算真進了宮也沒什麼,各人頭上半邊天,皇上不待見薛尚章的閨女,未見得不待見我納辛的閨女。”
這話連福晉都聽不下去了,“薛家這會兒引薦,是存著好心的嗎?明明白白說了是幹閨女,您沒聽真周?”
這下納公爺沒話說了,在圈椅裡呆坐半天,最後想到一個膽大包天的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