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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小喜,給姑娘請安。”
嚶鳴笑了笑,說不敢當,“我是進來侍奉太皇太后的,當不得你這聲奴才。”又對怡嬪道,“小主兒來逛園子的?今兒雨後初晴,是該出來松泛松泛。”
怡嬪有一雙丹鳳眼,些些吊著梢兒,笑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況味。她順應著:“可不是麼,姑娘也進園子逛逛?”
嚶鳴說不是,“奴才是來採些鮮荷葉,回去給老佛爺做荷葉粥吃,不想在這兒遇上了小主。奴才失禮得很,原該上小主們宮裡,給各宮小主請安的。”
怡嬪聽了一應擺手,“姑娘快別這麼說,讓丫頭別以奴才自稱,自己倒還這麼的。”一面轉頭吩咐小喜陪著嚶姑娘的人一塊兒打荷葉,一面親親熱熱攜了嚶鳴的手進了亭子。
亭子四面開檻窗,四方都能看見風景。靠牆的一圈擺放著長椅,臨窗坐著,風從四面徐來,吹在身上很和暖。怡嬪搖著團扇道:“咱們宮裡的人,抬頭四方天,低頭四方地。守著規矩,能去的地方不多,只有這裡和後頭御花園,還能走走散散。上回大行皇后治喪,我也在鍾粹宮,姑娘進來祭拜那會兒,我隨內命婦們退到偏殿去了,就坐在窗前,看著你進來的。”
嚶鳴哦了聲,她那會兒是獨自進的正殿,當時靈前只有四個守靈添燈油的宮女太監。料著太皇太后和太后在幔子後頭瞧著,她自然不好隨意張望。橫豎進去就是被人打量的,也沒什麼可奇怪,不過這主兒有心的結交,叫她有些不大自在。
怡嬪呢,似乎並不在意她熱絡不熱絡,她自己也是淡淡的模樣,搭在雕花窗臺上的手,慢悠悠盤她的十八子手串。
“我早聽說過,姑娘和大行皇后在閨閣裡就好。少時的友情多難得啊,如今皇后娘娘不在了,姑娘該多傷心!”她極慢,極深刻地說著,“皇后娘娘可憐見兒的,最後的日子裡疼得什麼似的,宮外頭孃家太太無旨不得入宮來,她就只能巴巴兒瞧著門,那形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唉,說句大不敬的,走了反倒輕省了,少了那許多痛苦,上天做神仙去了。姑娘如今進宮來,旁的都不要緊,茲要是心境開闊,日子還是過得的。”
宮裡每一個人都打著自己的算盤,每一句話背後都有深意。嚶鳴原本不在乎她說些什麼,但她提起深知臨終前的樣子,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心酸。
要走了,也沒個親近的人在身邊,深知那時候有多難啊!可惜這深宮銅牆鐵壁似的,當她無力下懿旨,或是下了懿旨也沒有人再為她傳達時,她一個人臥在冰冷的床上,一定很害怕。嚶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