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編者的話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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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雷的《彼得堡》裡的彼得堡——不是處於東方和西方之間,它同時既是東方又是西方,也就是說,整個世界。別雷就這樣第一次在俄羅斯文學中提出了俄羅斯的問題,正因為如此,他這部長篇小說在今天具有最迫切的世界意義。
別雷這部作品不尋常的形式表現了什麼呢?我想這一形式裡主要的是不斷的探索,是不滿足於十九世紀俄羅斯文學中已經氾濫的“平鋪直敘”。他一直力圖強調形式的“表現手法”和語言的“表現手法”,便是由此而來的。在給鮑·托馬舍夫斯基2的一封未發表的信中(1933年8月3日的一封信,見鮑·托馬舍夫斯基檔案),別雷寫道:“我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主題:這個主題笨嘴拙舌,得經常克服由自己人為地杜撰的語言(我只好老是裝著在大聲說話,嘴裡塞滿了小石子),因此往往很苦惱;於是尋找內在的平靜。”有兩種笨嘴拙舌——摩西3的和傻瓜的,別雷的笨嘴拙舌屬於頭一種——一個預言家的笨嘴拙舌。我們記得,連德謨斯芬4也往嘴裡塞小石子,克服了自己的笨嘴拙舌。別雷的這部小說是一個演說家的小說,德謨斯芬的小說。
德·利哈喬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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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長篇小說《罪與罰》的主人公。
2鮑·托馬舍夫斯基(1890—1957),俄羅斯文藝學家。
3《聖經》傳說中一個被放在草箱裡在河上漂流的嬰兒,後被公主收養,長大成了預言家。
4德謨斯芬(約公元前384—前322),雅典反馬其頓的民主派首領,演說家。
5德·利哈喬夫(1906—2016),俄羅斯文藝學家,科學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