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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羞辱他,潑一盆髒水出去作踐他。她這麼幹著,娘偏拉她,她要與娘吵,然後當著孃的面罵他,用手採他的頭髮,直到把肚子裡怨憤洩了,就可以接納他了。但是,莊之蝶沒有來,連個電話也沒打過來。難道,莊之蝶盼望的正是這樣嗎?他一直在尋找離婚的藉口,又想自己不說,只折磨得她這麼說了,幹起來了,正中了他的下懷?牛月清又想,或許是莊之蝶真的生了氣了,他雖平日隨和,但脾性兒執拗,要以硬頂硬,只等著她再回那邊去了,才肯低頭?他是名人,平日在外人都敬著,在家裡她也慣著,他傷害了她,還得她再去順毛撲索了才肯回頭嗎?牛月清幾次想去文聯大院那邊看看,但走到半路上又折頭回來,她擔怕這樣做了,莊之蝶會不會更反感,以為是她牛月清離不得他的。而自己這麼個樣兒回去那又何必當時要寫下長信出走呢!牛月清給孟雲房撥電話,孟雲房知道了這事,在電話裡訓斥她處理問題太不明智了,怎麼能離開家再不回去?怎麼就提出要離婚?她的氣上來了,在電話上說:“你怎麼盡說我的不是,即便是我處理問題不好,他幹那種醜惡的事就對了?男人在外邊嫖野,老婆還要把他當爺敬著?他是名人麼,你們當然只得維護他麼,他身上的瘡也是豔若桃花麼!”發完了火,就把電話摔下了。她只說這下連孟雲房也惡了,沒想孟雲房在這個晚上竟登了門來,一進來就給她笑,就說是來聽她訓斥的。於是,她就和他談,說她怎麼也想不通莊之蝶怎麼能墮落成這樣?孟雲房說:“是的,令我也想不通!別人都幹了什麼樣的事了卻安然無恙,而莊之蝶可憐地只碰著個唐宛兒,就惹得人雖未亡家卻要破?”牛月清說:“你還嫌他墮落得不夠?”
孟雲房說:“但我可以說,在這個城裡的文化圈裡,莊之蝶算是最好的!”牛月清悶了悶,說:“可他畢竟和別人不一樣,他若是阮知非那樣,出這事誰也不覺得是什麼事,而他在大家心目中形象是什麼呢?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高高大大的人,出這事誰能接受了?這不只他毀了他自己,也毀了多少人呢?他雖然沒有離家出走,但他夜夜是睡在書房的;雖然沒有提出離婚,但那也只是時間問題。與其那樣,我為什麼還要賴著他?”孟雲房說:“這一點你說得很對。別人在外玩女人都是逢場作戲罷了,莊之蝶倒真的投入了感情!他實在是個老實的人。他同唐宛兒那麼來往,我就不大願意的,調劑調劑生活是可以的,但若弄到那個份兒上,那和自己老婆又有什麼兩樣?”牛月清聽了,心裡不悅了,說:“你這意思是讓他在外胡來,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扔一個,回來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