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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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盯著面前的佛像。
菩薩注視著我，依然悲憫又淡漠。
我重重叩首，脫下我已穿了數年的僧袍，扯下掛在屏風上的親王常服，匆匆出了門。
我健步如飛，甚至跑了起來。
可我還覺得不夠快，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幾個輕掠，終於在她跨出大理寺卿府門前，攔住了她。
心臟擂動，咚咚作響。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掀起蓋頭，身穿嫁衣的人，竟不是她。
看著紅蓋頭下露出面容的青煙，我震駭萬分，瞬間失了神。
她上次失了蹤跡，差點性命不保。
這次，她又去了哪裡？
直到這時，我才終於意識到她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我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
青煙告訴我，她去了歸無禪寺。
趕往歸無禪寺的途中，我心緒紛雜。
她竟為了不嫁旁人，甘願與青燈相伴。
若我……若我能早一點做出決斷。
今日，她是否會願意嫁與我？
我明明可以讓她如意，卻又置她於絕境。
若她一心侍佛，我又該何去何從？
我腳下急掠，心急如焚。
終於趕至寶殿，她淨白素衣，跪於佛前。
鋥亮剃刀舉至髮間，幾縷青絲簌簌而下。
不！我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
我的聲音顫到幾乎不像自己。
明明，是她引我墮了佛，如今竟想要皈依佛門，棄我而去？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她怎能……怎能如此狠得下心。
她望向我的眼神裡，萬分驚詫卻掩不住那一絲欣喜。
我的心稍稍安定。
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過她了。
紅鸞星動，情劫難渡。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渡了。
無她時，這紅塵於我千般無趣。
如今有她，我願意再入紅塵走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