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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侍奉。卻不敢與當朝閣臣平坐同飲。”
他雖然態度恭敬,言語間自稱奴婢,疏離的感覺卻更勝幾分。
於睿誠聽完這段話,悲傷飲盡了碗中的酒。
“蘭芝,你不願同飲便罷。這兩壇桃李春風你留下,好不好?”他哀求,“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笑閒弟弟。”
*
夜更深了些。
風雪加緊。
聽濤居各處都掌了燈。
從假山的落雪亭裡看過去,整個傅宅都烘托在了一圈光芒中。
於睿誠走了,傅元青坐在他剛坐過的位置上,怔怔的出神,瞧著陳景上了假山。
“老祖宗,還飲酒嗎?”陳景問他。
傅元青倒了兩碗,端起來低頭去看,酒清見底,酒香依舊彌散。
年少時,他們在瓊宇樓設宴,不管是誰,上至皇親貴族下到販夫走卒,誰能對上他們的對子,便可入內開懷暢飲,無須再付酒資。
他們把瓊宇樓最好的酒全部飲盡,這才帶著剩餘的回了家,埋在了於睿誠院子裡那株剛種下的桃樹下,約定十年後再挖出來。
十年後是什麼模樣?
少年人才沒有那麼多憂愁,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本就是春風得意的他們該做的事兒。
轉眼間,幾乎過去了兩個十年。
那幾個剛弱冠的少年,肆意妄為,策馬長安的樣子,彷彿還在昨日。
可時光與這酒罈都已經斑駁了。
傅元青似乎聽見了曾經的自己,醉酒時念誦過的詩篇——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少年人永遠不懂的哀愁,填滿胸襟。
傅元青頹然一笑,飲盡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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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