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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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治,頒佈的政令亦是寬猛相濟。前年,戶部統計在籍百姓,發現戶數相較先帝時期竟增長了三倍有餘,公私倉廩豐實。
儼然一副政通人和,春風化雨的盛世景象。
不管從何種角度來看,聖上都是位傑出的英主。
按常理而言,這樣的雄主,是最忌諱手底下的臣子權勢熾烈的。
她們虞府是百年的世家,祖上人才輩出。無數雨打風吹,潁川虞氏仍未墮了那赫赫威名。至父親一代,他官任一品宰執,又因妹妹身居貴妃之位而深受皇帝寵渥。
這樣的家族,難道皇帝不會忌憚麼?
虞伯延讀懂了她的未竟之意,只是和虞行煙想得不一樣,男人的面色極為平靜。
他負手而立,不發一言。
許久後,他忽然轉過身,指著背後牆上的一副畫,問她道:“你可知我為何要作此畫?”
虞行煙踮腳去瞧。
只見杏林之中,宴席正酣。近處,七八個士子衣衫微敞,舉杯痛飲;邊角處,一酒醉的中年男子橫倚樹幹,腳旁,是一個空了的玉碗。
這畫的筆法細膩,墨跡深淺交錯,枝幹的紋理、走向,席上眾人的表情,皆繪得栩栩如生。
畫作右下角,書著幾行小字:“景元三年,九月初三,虞伯延小記。 ”。
字上,蓋著一枚鈐印。
景元三年,九月。
虞行煙仔細品著,覺著這日子說不出的熟悉,腦海中忽靈光一閃,“這是阿耶當年進士及第的年份。”
母親崔氏曾多次提起,阿耶是探花郎出身。
大魏入仕方式多樣,世家子弟大多以門蔭入仕,憑藉冢中枯骨擔任一官半職。他卻不願憑郡望入仕,自幼研讀經義,苦練書法,終憑考場上所撰策論—《均節賦稅八論》聞名天下。
母親曾說,阿耶應授狀元,可先帝金鑾殿上見他後,贊他面容俊美,風姿極佳。特點他為探花郎。
曲江宴飲,雁塔提名,打馬長安,阿耶也曾是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裡人。
虞行煙記得母親談及往事時的愉悅,以及些許隱秘的滿足。
所以,在看到這個日期後,她很快便記了起來。
只是,她仍是不懂父親提問的用意。
虞伯延笑了一下。
那笑和往常不太一樣,帶著些懷念,又有少見的自得。
“煙兒,為父我十九歲進士及第,先在翰林院侍奉筆墨,又外派青州任了四年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