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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江水深說,推門出去。嶽華濃趴在桌旁,掃視屋內簡陋的陳設。老舊的藥櫃從地面到房頂排了兩面牆,桌上堆著包括筆墨紙硯在內的諸般雜物,還有半沓子凌亂的畫稿。他抽出幾張翻看,繪出的藥草旁邊都標註不同的名字,但在他看來枝枝葉葉千篇一律還帶著重影,越看眼越花,就又丟下,把腦袋埋在胳膊裡開始打盹。
很快江水深回到屋內,遞給他一隻杯子,內中液體在燈光下呈現一種極其可疑的綠色。嶽華濃一飲而盡,五官開始不受控制地扭曲。他從桌上的杯盤碗盞中撈起一隻三寸長的琉璃小瓶,拔出塞子,放在鼻端聞了聞。“甜的,這我能喝嗎?”
“你喝吧,明天給你收屍。”
嶽華濃做了個鬼臉。“收屍就收屍,冬凌可能還為我哭兩聲。”他繼續請教:“多久能死透?會不會痛苦?死相好不好看?”
江水深只覺得頭痛欲裂。“你怎麼喝這麼多。”
嶽華濃不服:“怎麼,你是沒有喝過這麼多嗎?”
江水深道:“也喝過。”
嶽華濃似乎有點意外。“那不就是了,人總有喝多的時候。”
江水深看著他,欲言又止,起身進了內室。嶽華濃跟在他身後,歪頭看著他。“江大夫,江先生,我不想去吵冬凌了,我能跟你擠一擠嗎?”
“可以。”江水深爽快答應。“你要睡裡面還是睡外面?”
“你睡相怎麼樣?”
“據說跟死人一樣。”
嶽華濃彎腰脫鞋。“那我還是睡外面吧,別一會給你踹下去了。”
江水深表示反對:“你自己摔下去了也是麻煩。”嶽華濃也不推辭,一骨碌滾到床裡側。江水深重新躺下,合上眼沒多久,就感到有東西在蹭自己的小腿。他往外讓了讓,幾乎讓出床沿,一條胳膊又老實不客氣的橫過肚子。他低聲警告:“別亂動。”
嶽華濃紋絲不動,而且那胳膊很沉,好像已經失去知覺。江水深剛想挪開,突然兩根手指彈琴一樣開始在他腰間亂按。江水深一把鉗住他手腕,嶽華濃猛往回抽,就抽不動,被拽著順勢翻了個身,眼睛在黑暗中亮得理直氣壯。
江水深突然覺出不對,低頭碰了碰他額頭。“你發燒了?”
嶽華濃笑道:“沒有,是喝多了。”他又規規矩矩平躺回去,交叉起胳膊枕在腦袋後面。“奇怪,我現在完全不困。你能聽我說說話嗎?”
江水深十分平靜。“我覺著我也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