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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屋去,走到書案上正要動筆硯,猛然見筆架上斜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請袖交冷清秋小姐玉展,那筆跡正是燕西的字。這一見,心裡不由得撲通一跳。心想,這一定是侞娘帶來的。她怎樣做這荒唐的事,把來放在桌上。這要是讓母親看見,一查問起來,怎樣回答?在她這般想時,手上早將那一封信順手拿了過來,放在袋裡。看一看,屋外並沒有人,便躺在床上,怞出信來看,她眼睛雖然看著信,耳朵可是聽著窗外有什麼響動沒有?她用手慢慢將信撕開,早是一陣香味,撲入鼻端。怞出來是一張水紅色的洋信紙,周圍密排小線點,那個字用藍墨水寫的,襯托得非常好看。那信是語體,後面抄出剛才的兩首詩,要請指教。清秋覺得人家太客氣,老是置之不理,未免不合人情,因此也寫了一張八行,對他的詩,誇讚了兩句。信寫好了,用個信封來套著,標明金燕西先生親啟。但是信雖寫好了,可沒有主意送去。隨便就把那信也塞在枕頭下。照說,要讓韓媽送了去,最是穩當,自己卻不好意思拿出來。若是親自送到郵政局裡,讓它寄了去。心想,舅舅是常到那邊去的,設若他不知道,隨便把信放在桌上,一不碰巧,讓舅舅看出筆跡來,也是不方便。籌思了半天,沒有什麼好計策,便叫韓媽道:“侞娘,你來。”韓媽卷著衫袖,溼了兩隻手,走進房來,笑著對清秋道:“我洗衣服呢,姑娘,你叫我什麼事?”清秋話說到口邊,頓了一頓,又吞回去了。還說:“我渴極了,你把那菊花沏壺水來喝。”韓媽道:“哎喲!你躺著一點兒事沒有,你就自己去沏罷。”說時,用圍裙揩著手,正要開櫥子去拿菊花。清秋道:“你別拿了,省得麻煩,媽那裡有茶,,我去喝口涼茶就成了。”韓媽道:“你瞧,叫人來,又不去,這是怎樣一回事?”清秋笑道:“你不是怕麻煩嗎?省得你麻煩啦。”韓媽也猜不透她的心事,又出去了。
那邊燕西寫了兩封信了,沒有看見什麼反響,也沒接著回信,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在上午等了一會兒,不見韓媽來,下午要把詩稿給父親看,就坐著汽車回家了。先是在自己那邊書房裡鬼混了一陣,後來就向上房去找父親,只進了月亮門,就見梅麗提著一個銅絲穿的千葉石榴花的花籃,從西院笑嘻嘻地走過來。燕西道:“嘿!哪裡來的這一個花籃?遠望著象個火球一般。”梅麗笑道:“今天是三嫂子的老伯母過生日,你不知道嗎?”燕西道:“你別胡說了,人家五六十歲的老人家,要你送這樣紅通通的東西給她?這要是一二十歲的人結婚,新房裡也許用著它。”梅麗道:“王伯母的禮,幹嗎要我送?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