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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掛著亮光閃閃的油畫,亮光晃眼,但還是可以看得清畫上那些使人想起希臘女人的法蘭西女人,她們穿著執政內閣11時期的緊身短袖長衫,頭上打著很高的髮結。
鋼琴上方懸掛著大衛12的《拿破崙皇帝的授旗式》13的小型複製品。那上面畫的,是頭戴花冠、身穿銀鼠皮紫紅袍的偉大國王拿破崙皇帝正向盛裝集合在一起的元帥們伸出一隻手;他的另一隻手握著金屬權杖,權杖頂頭停著一隻沉甸甸的雄鷹。
客廳裡沒有鋪地毯,也沒有掛壁毯,它的富麗堂皇是冷冰冰的;鑲木地板在閃閃發亮;如果太陽剎那間照射進來,一定會使人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客廳的殷勤好客,也是冷冰冰的。
但那是參政員阿勃列烏霍夫建立的原則。
它表現在各個方面:主人身上,那些雕塑像、那些僕人,甚至常待在靠近廚房某處的黑毛哈巴狗上。在這幢房子裡,大家都忸忸怩怩,覺得更重要的是嵌木地板、畫和雕塑像,他們總在微笑,顯得靦腆,說起話來含糊不清;他們相互討好,點頭哈腰,竄來竄去——在這些迴音很響的嵌木地板上;並且,那完全無益的討好勁兒一來,便不停地搓著冰冷的手指。
自從安娜·彼得羅夫娜出走以後,客廳便變得寂靜無聲了,鋼琴合上了蓋:再也聽不到華彩經過句了。
對了,關於安娜·彼得羅夫娜,或者是(簡單點說)關於從西班牙來的那封信,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剛走過去,旁邊兩個機靈的小僕人馬上便絮絮叨叨聊了起來。
“信沒有看……”
“怎麼?他會看的……”
“會退回嗎?”
“是啊,明擺著……”
“真是的,願上帝寬恕,像塊石頭……”
“您哪,我對您說,也該說起話來文明點。”
……
當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下到前廳時,那個頭髮都白了的僕人也下到前廳,並從上往下時不時看著那兩隻可敬的耳朵,同時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