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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ash;是一個小時,或者——零;一瞬之間感受擴大了;要不,在一瞬之內沒有感受——在我們敘述的那一瞬間,事件太多了,像一隻斟滿的杯子。
但是安娜·彼得羅夫娜回來了是個事實;而且——事關重大;不錯,它不像其他已經提到的一些事實那樣包含可怕的內容。正因為這樣,我們,也就是作者,把安娜·彼得羅夫娜給忘了;而且,小說的主人公們也照例跟著我們把安娜·彼得羅夫娜忘了。
不過畢竟……
安娜·彼得羅夫娜回來了;她沒有看到我們描寫的那些事件;關於這些事件——她不懷疑,不知道;使她擔心的只有一件事:她的回來。我描寫的人物也應該為此感到激動,這些人物應該立刻對這事兒作出反應,用便條、書信對她表示高興或憤怒,但她沒有收到任何來箋:無論是尼古拉·阿波羅諾維奇,還是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都沒有去注意這個重要的事件。
因此——安娜·彼得羅夫娜感到悲傷。
……
她沒有到外邊走走,風格華麗的旅館把她關在自己小小的房間裡;安娜·彼得羅夫娜整整幾小時地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安娜·彼得羅夫娜整整幾小時地坐著,目光盯著糊牆紙的斑紋;這些斑紋爬進她的眼裡,她把目光轉向窗戶;而窗戶是朝厚顏無恥地張望的橄欖色牆開著的;黃色的煙霧遮住了天空,只有斜對面那個小窗處,透過玻璃的反光露出大堆髒碟子、一個大盆及一雙捲起袖子的手……
丈夫、兒子都沒有——來信,也沒有——來看望。
有時候她按一下鈴,一位戴蝴蝶式包發帽的侍女連蹦帶跳地進來了。
安娜·彼得羅夫娜於是——都多少次了!——便開口說道:
“請來一份統餐2。”
身穿用澱粉漿得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和打著潔白雪亮的領結的僕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