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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許盼夏讀大學時搬走後,那年的寒假,葉迦瀾就搬到她曾經房間住了。
許盼夏從葉光晨處反覆確認,得到這個令她極為震驚的訊息。
“迦瀾說一樓風景好,”葉光晨有些愧疚地笑,“我想了想,一樓有兩個臥室,不然,你睡小顏那間……”
小顏。
到了現在,葉光晨還會這樣稱呼許顏。
許盼夏說:“不不不,葉叔叔,您願意收留我已經很好了,這本來就是您的房子,真的,我……”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唯有充滿感激。
葉光晨和她非親非故,願意留她住這麼久,已經很好很好了。
葉光晨打算讓許盼夏去住許顏女士的房間,葉迦瀾卻主動表示,願意重新回到二樓去睡,仍舊將一樓的臥室還給許盼夏。父子倆商量到後來,還是按照葉迦瀾的想法,許盼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寄人籬下,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要懂得感恩,而不是挑挑揀揀。
遺憾的是她遲鈍了這麼久才醒悟。
晚餐是大家一起吃的,葉光晨聘請了新的阿姨打理家務,和從前一樣,阿姨也會和他們一塊兒吃飯——葉光晨從不擺什麼架子,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新來的阿姨也姓張,不過除了會做魯菜和淮揚菜外,還會做杭幫菜。
晚上一份鮮肉小籠,一份蔥油鱸魚,味道做得極像許顏女士的手藝,吃得許盼夏神色恍惚,一筷子挑開魚肉,她吃了兩口,下意識低頭,深吸一口氣,才去看張阿姨。
張阿姨坐在葉迦瀾的左手邊,和許盼夏、葉迦瀾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正吃飯。她其實和許顏完全不同,是個沉默寡言,偶爾笑也帶著點討好和怯懦意味的那種,衣著也樸素。但不知為何,許盼夏卻從這一手菜中嚐出母親的味道,不禁潸然。
她吸了口氣,低頭扒米飯,米飯也是許顏的習慣,白色的大米,點綴著幾粒金黃色小米作為裝飾。她低頭猛吃幾口,眼前淚朦朧,沉默中,聽到葉迦瀾自若地同父親商談:“這次我和夏夏在家住一週左右再回學校,您……”
後面的聲音,許盼夏未聽進去,她只悶頭吃飯,在葉迦瀾聲音的遮掩下,快速抽紙擦眼睛。
坐了仨小時的高鐵,初冬又是日漸短夜漸長,晚上一塊兒吃了飯,許盼夏便早早地洗澡休息。這個房間始終維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這點令許盼夏格外不理解。她甚至起了好奇心,將衣櫃也一一開啟、拉開抽屜、仔細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