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演唱會 (第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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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暫時的愛人,暫時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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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吃過火鍋的好朋友都知道,我最喜歡吃的是青筍條。
一定要切成條,青筍片我是不吃的,覺得破壞了紋理和口感。我並不是在飲食方面十分講究的人,凡事差不多就好,飯菜裡挑出頭髮絲也能平靜地扔在一旁繼續吃,卻曾經為了青筍而一遍遍叮囑店家務必改刀。
萵苣、萵筍、青筍,是一回事。二三十年前,東北的冬季漫長而單調,家家戶戶很早就開始儲秋菜,在樓下劃分出一塊塊小陣地,晾曬著土豆、白菜、白蘿蔔和大蔥。綠葉菜要去很高檔的菜市場買,種類很少,價格貴得令人咋舌。
小時候我就是一邊吃著酸菜炒肉一邊讀《長髮公主》的故事。
她並不是公主,只是一對普通夫婦的女兒,母親懷著她的時候,發瘋一般地想要吃萵苣,自家沒有,便指使丈夫去巫婆家裡偷。幾次三番,丈夫到底還是被巫婆抓到了。巫婆說願意讓他把萵苣帶走,交換條件是,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必須送給巫婆。丈夫無奈答應了,每天去巫婆家裡拿萵苣給妻子,新生的女兒毫無商量地被巫婆鎖進了高塔。
身為物資貧乏地帶長大的人,我一直是透過書籍和電視汲取二手經驗來認識大多數食物的,但看過那麼多講美食的文章,沒有一篇比得上這個古老的童話。
萵苣到底有多好吃,讓人願意用親生女兒來交換。
人生中你會遇見很多朋友,大部分只適合吃吃火鍋唱唱歌;很少一部分,會讓你想要安靜下來,給他們講講長髮公主的故事。更少的那幾個,和你讀的是同樣版本,和你一樣想知道究竟多好吃的萵苣會讓人用女兒來換。
大約八年前的深冬,大學南門外一家叫“半分利”的小火鍋店,一個廣東男生問我要不要吃青筍條。
“涮火鍋很好吃的,你是東北的,應該沒吃過吧?我小時候讀《萵苣姑娘》,她媽為了吃萵筍,連女兒都可以拿出去換——怎麼了,你笑什麼?”
笑是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
然而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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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見到“萵苣姑娘”是在大二深秋的午夜。
宿舍熄燈早,教學樓關門更早,期中考試前抱佛腳的學生將校園周邊關門較晚的餐廳統統擠成了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