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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的刀魚餛飩,鮮掉眉毛。
平時熱鬧的餛飩鋪,今朝依舊熱鬧。楊掌櫃走近了,發覺熱鬧中透著不同,門前聚集著人,不時有人大聲鬨笑。
楊掌櫃撥開探頭看熱鬧的人,不耐煩地道:“作甚擋著路!”
那人本想發火,見楊掌櫃穿著綢衫,怒意就化作了悻悻。不過,他很快就重新滿臉興奮,對身邊的人嘖嘖道:“真是美人兒,可惜冷清了些。”
“哪管冷還是熱,反正都輪不到你!”
“那輪得到你了?”
楊掌櫃聽著身後人的議論,走進坐得滿滿當當的鋪子。在眾多的食客中,他一下就看到了端坐在靠近門邊,安靜吃著餛飩的美人兒。
雪白的面孔,眉如寒山煙,烏髮用只木釵挽在腦後,本白布衫裙,衣襟前幾點紅痕,想必是繡的花
在美人旁邊,一個枯瘦,尖嘴猴腮的邋遢漢子,一蹦丈高,唾沫橫飛指著一個酸儒罵道:“你給老子閉嘴,再敢嘴裡噴糞,老子打碎你的狗牙!”
酸儒穿著袖口磨得發白的長衫,顴骨高聳,橫眉怒目道:“成和體統!簡直成何體統!我是讀書人,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定去衙門告你,治你一個瞧不起讀書人之罪!”
楊掌櫃盯著美人兒一陣,臉色微變。
這些時日茂苑縣不太平,陳氏被拿下,聚賢樓的何員外,貪圖寡婦美色,在衙門吃了掛落。
楊掌櫃認出眼前的美人兒,應當就是寡婦文氏了。
有人聰明,在一旁幹看熱鬧不做聲。還有好些蠢貨不長眼,連餛飩都忘了吃,垂涎尺盯著文素素鼓鼓囊囊的胸脯,眼珠子快巴上去,揭都揭不下來。
“姐兒在哪家樓裡做買賣,怎地沒見過你?莫非是新入的行當?”有那莽漢,流裡流氣問道。
窮人家的婦人小娘子也要拋頭露面討生活,只她們平時不會獨自來鋪子用飯。
餛飩鋪裡的一碗餛飩要二十個大錢,她們哪捨不得吃。只有家中男人嘴饞了,獨自來買上一碗打打牙祭。
富裕的人家,會使喚跑腿的小廝,或者家中僕人前來買回家。花樓的姐兒們,得了媽媽的允許,經常兩兩出門遊玩。
花樓姐兒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眼就能看出來,文氏素面朝天,穿著寒酸。
那閒漢可能真眼瞎,也可能是故意這般問。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在座的男子都心知肚明。
“瘦猴子,你給花樓姐兒看暗病,看得還真是盡心盡力。莫非是樓裡的媽媽,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