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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勁兒綻放,把一年的璀璨都燃燒完了,最後各自散了,還剩下什麼?滿地冰涼的灰燼罷了。
抱弦伴在她身邊也有半年了,半年的朝夕相處,對她的性情還是瞭解的。如果四姑娘如二姑娘一樣不知輕重,只怕姐妹四個裡頭,她會是頭一個出嫁的。嫁得早,未必就嫁得好,女孩兒家的出身不能自己選擇,但在選婿上頭尚有三分拿主意的機會。四姑娘是個時刻保持清醒的人,就算面上看著自己成了香餑餑,也不能因此昏了頭。抱弦曾擔心她迷失,擔心她一門心思在這兩個中擇一個,如今看來這種擔憂是多餘的了。
“只是可惜,這回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沒能拿住太太的把柄。”抱弦不無遺憾的輕嘆,“如今想想多兇險,要不是沈指揮使,咱們這會兒怕是成了刀下亡魂了。”
清圓沉默良久,拇指在團扇的象牙柄上細細地摩挲,半晌道:“這回不成,還有下回,如今雖沒撕破臉,但各自都心知肚明,端看誰更沉得住氣。不過這件事到底驚動了殿前司,太太未必沒有顧忌,這程子想是會暫時隱忍,再過陣子怎麼樣,就不知道了。我昨兒夜裡也細想了想,內宅中的事要靠外頭大是大非來定奪,到底架勢擺得太足,牽扯的人也太多,不定哪裡就出了岔子。內宅的事還是要內宅解決才好,太太當了這麼些年家,就一點兒錯處也沒有麼?”她一頭說,一頭又一笑,“就算是一點兒錯處也沒有,這麼大的家子,人口多,花銷又大,哪能擔保個個院裡都太平無事,你說是不是?”
抱弦看著她主子,莫名心裡就踏實下來。也是啊,幾十年的當家主母早練成了精,倘或那麼容易叫人拿捏,不至於讓蓮梅兩位姨娘做小伏低那麼多年。扈夫人這頭籬笆扎得緊,未見得兩個兒女也諸樣妥帖,橫豎四姑娘有的是時候,她是七個兄弟姊妹中年紀最小的,年紀最小,見證便越多,二姑娘要許人家,大爺眼看要秋闈,大奶奶剛懷了身子,大爺房裡的小姨奶奶又才進門……
抱弦露出個瞭然的笑,抬手徐徐給她打扇子。扇底香風微送,清圓受用起來,揉了揉眼睛道:“我困了……”
白日冗長,馬車輕搖,搖得久了是要犯困,抱弦讓她靠著自己,四姑娘便乖乖窩在她肩頭。車外日光融融,她的劉海輕薄而柔順地覆在額上,恰擋住了那雙彎彎的眉。這樣柔弱無依的孩子,被迫工於心計,不是她之罪,是謝家種種不公的罪過。
從上京到幽州,畢竟路程不算近,將要入夜的時候,一行人才到謝府門上。
薈芳園裡的老太太幾乎已經不抱希望了,